养。
这一个皇叔、一个侄媳,二人想要见面的话,自然有的是机会。
慧贵妃之所以不择手段,为的是让皇上相信,他一心呵护宠爱的女人背叛了他,瞒着他做出了与人私通的不伦之事。
而她成功了。
华南信此刻身躯僵硬,俊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确实被女人那番刺耳的言语气到抓狂。
这位贵妃,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怎么就这么多嘴,偏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九皇叔时常到永露寺参禅?
就不怕听者有心,这传扬出去成何体统!
华南信越想越气,握拳猛砸身边金水穿云角龙车柱,眼光犀利的贯穿辂外颔首低眉的美艳女人,带着沙哑的嗓音威喝道:
“滚回你车里去!梁缜,传令出发。”
大太监躬身,抖擞素白的拂尘,阴柔的嗓音刻意拖长:
“皇上起驾,礼乐开道——”
文武官员、禁军、锦衣卫、宫人组成的队伍浩浩汤汤,簇拥着十几辆香车玉辂,徐徐的离开了皇宫。
华南信端坐在玉辂中,冷然无绪的眸光越过婆娑的珠帘,看向提前被禁军清场、已变得异常清静宽敞的街巷。
若有所思一刻,他忽而转面看向身边的女孩,轻笑一句:
“莹儿,你猜九叔现下在做什么?”
女孩身躯一震,直眉瞪眼去迎帝君两只狡猾眯细的黠眸。
“他…他能做什么呀,自然是窝在府里饮酒作乐了。”
女孩内心“突突”虚跳,容色僵白,一壁回答着,一壁抬手抚摸鬓边的錾金点翠八宝琉璃步摇。
帝君食指搔弄眉翼,清冷的眸底闪过一抹精芒:
“天气大好,总窝在府里做什么?横竖仪仗少时路过九王府……梁缜,你派人快马先行去传九叔过来。”
车上的女孩骤然脸色大白,扯住华南信的龙袖,失态的叫起来:
“皇帝哥哥,你想做什么啊?九叔、九叔…此次您携后宫女眷出行还是别叫他了,免得他言语无状,徒增是非!”
“为何啊?”
华南信邪邪勾唇,竖起大指对准车的后方:
“那些大臣们都能跟着出来,为何九叔不能?你不是一向爱他吗,难道此时不想见到他?”
“我……”
静乐怔然哑口,一股子莫名的惶恐袭上心头。
看来,皇帝哥哥真是对那慧贵妃夹枪带棒的一番话动了心思,准备派人去扣九王府的大门,以做查看。
女孩坐在车辂里忧心忡忡,眉眼焦灼的看着摇曳的珠帘对面,一禁军折返,驳马回报:
九王爷华南赫不在府中!
犹如晴空霹雳在头顶上方炸开,静乐郡主一时容色剧变,只觉身子一空,瞬间好像坠入了无抵凛寒的深渊,身冰凉无温。
心房被利刃剜割的痛楚令她窒息,她强行忍耐着,缓缓驱动目光,窥向一侧龙袍加身的年轻君王。
他依然持着巍峨英挺的坐姿,清俊的容颜旋绕着氤氲难散的冷雾,唇畔一抹浅然笑弧阴森而狰狞,使人看上一眼便是心悸颤抖。
空气沉闷的绷紧,像是在人的身上压了万斤磐石,筋骨错位的响声铮鸣惨烈,犹在耳畔。
……
抵达目的地后,彩旌礼乐仪仗停驻在了山门外,僧人们将帝君与宫妃、大臣迎入寺庙。
上香的过程对于华南信而言只是形式罢了,他此刻迫切想要见到顾云汐。
静乐郡主在祈福时心神惴惴不安,忧惧的目光时时关注着华南信的脸色。
一行人中唯有慧贵妃最是得意。
她身姿翘楚的站在高悬的经幡下,纤纤妙手拈香点燃,恭敬的供入香炉,合掌落目,好不装腔作势。
她外表看似中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