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几声扣门:
“主子,奴婢过来伺候了。”
“是知棋。”云汐笑着转头,向夫君解释:
“她从前是云瑶姐宫里的,如今跟了我,人信得过。”
“云瑶?…可是裕妃?”
华南赫扶额,脑中一片空白的缺失。
好在他现下的记忆不差,将蛊笛所说过之事记得分毫不差。
云汐点头肯定那会儿工夫,知棋带内侍小磊子进屋,向主子请安后,便服侍两个主子净面,给华南赫换上晾干的衣袍。
寺庙里除了和尚服外再无其他替换衣物,华南赫为留下来,也只好暂且将就。
已然错过早膳的时辰,他二人便坐在木桌前,一壁饮茶,一壁谈论往事。
茶水的味道很特别,甘辛之中泛着丝丝乳香,如轻烟薄雾,在口齿间弥留,萦绕不去。
观色泽,一汪深绛的液体清亮如血珀,卧在瓷白的杯体中,颜色妖娆似火。
“这道茶的香味很特别,是普洱吗?”
华南赫举杯观赏一番,又抿了口,神色从优雅缓缓过度到困惑。
“这茶名叫‘解忧茶’,按照我娘裴如是手著《珍撰琳琅录》里提供的方子配制而得。”
云汐含笑品着自己的这杯,破相的五官被袅袅茶气薰蒸得模糊。
她并不担心自己的颜面问题。
横竖出宫时带的鲛珠粉和香玉散,都有疗伤和修复容颜的功效。
见华南赫对着杯中物凝神细思,便藏不住笑意,详细的解释:
“解忧茶,需取上等月光茶,以隔年枫露泡饮,有行气安神之效,故名‘解忧茶’。”
华南赫听得满脸疑惑:
“我倒是听过珠茶、眉茶,可从未听过什么月光茶。”
云汐笑容恬阔:
“大羿滇界有一特殊植茶部落,其采茶女均为处女,且未得月信初潮。每逢新茶初成,这些女子便以口_唇衔取枝头嫩芽,将其贴于胸前。
至月圆夜,她们要怀揣叶片平躺于月光下,通过运功调息以自身内力焙制茶叶,所得便是月光茶。”
眼见华南赫听得入迷,云汐轻一口茶:
“那些采茶女都要经过严格的筛选,自小修习调息之术。一旦来了月信,就永远失去了做采茶女的资格。
也是因此,我娘亲在记录这道茶饮的配方时曾留字著解:
枫露易取,月光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