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五指曲动如钩剜过蛊笛的半侧脸。
对方沉眉低吟,“蹬蹬蹬”后退了几步,定身容色痛苦。
华南赫低头看向自己的指尖:
“……你非是易容……”
片刻,他震惊的扬眸睇向对方的脸,上面四道咄咄血痕,真实而夺目的存在。
蛊笛手捂伤口,凄凉一笑:
“九弟,说实话,为兄对如今的你异常失望。你失忆忘记前事,认敌为友实属有情可原,可你不该忘记云汐,忘记和你彼此深爱,为你做出重大牺牲的女人。
你和其他女人混在一起,不顾云汐的感受,你还对得起她吗——”
“云汐?”
一道利闪裂空劈下来,将华南赫失常的脸映照得越发寒白。
他冷汗遍体,涔涔而下,唇瓣喃喃轻颤着,反问蛊笛:
“云汐…你是说云贵嫔?为什么?她是皇上的女人,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对我提起她?”
“她是你的女人,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啊!”
骤然间蛊笛情绪波动剧烈,面对困惑怔忡的男子凄声大呼,血丝密结的眸子里晕染出粼粼的水光:
“她是你的妻、一直都是你的。她为保你性命与神力结下血盟,她又为护自身清白,不顾安危吞药自戕。
她真的为你做出太多太多的牺牲,你可以忘记任何人,可你不该忘记她!”
屋外电闪雷鸣更甚,疾风朔朔,暴雨将至。
华南赫在极端错愕之中身形晃了晃,踉跄后退,脊背重重的靠在墙上:
“不、不可能…不会。云贵嫔…是皇上最爱的女人…皇上是明君,他不可能…绝不可能……”
蛊笛神情黯然失色,唯眼神炯炯如刃,枷锁般牢牢困束着桀桀痛不欲生的男子。
三两步上前,他死死抓住华南赫的双肩,哀哀痛苦的催促道:
“九弟,快想,快快想起从前的事。是华南信杀害了你的部下,是华南信一路追杀你到西夷,是华南信夺了你的爱妻!你被他亲手逼上绝路,你被他逼到一瞬白头!快想,为兄求你快些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