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徒,朕是真龙天子受龙神元灵保护,谁也别想害死朕!”
冷青堂还要说些什么,禅房外传来太监的通传声: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璟孝皇帝骤然敛了笑容,搂紧羊皮,抛出二字:
“不见!”
话音刚落门扇被人推开,钱皇后大步闯进来。
春宴那日她被璟孝皇帝亲手推下金台,经过太医院好一番诊治与调养,身子大体恢复过来。
如今盛装现于人前,那略浓的妆容也难遮盖住她的满面憔悴。
冷青堂与玉玄矶当即施礼,口呼“娘娘千岁。”
钱皇后冷冰冰的目光剐过两人,面色沉寂。
“你来干嘛?”
看到发妻,帝君脸上持着几分不自在,恹恹的问。
“臣妾参见皇上,”在榻前福身,钱皇后正色道:
“臣妾听闻南疆两份军报传入京城,而皇上久居道庐已有四、五日未理朝政,特来恳请皇上出关与朝臣共议退敌大事。”
璟孝皇帝咂了咂舌,偏过头去不看发妻,闷声说道:
“此事朕已交由东厂提督,青堂啊,等会儿你就去与兵部、军部那些个大臣商议吧……”
“皇上!”
钱皇后忍无可忍,心痛的喊嚷着:
“您才是皇上!”
这话像是无心也似有心,听起来再刺耳不过。
玉玄矶颔首怨恨的眯眸,冷青堂则微抬视线窥向义愤填膺的女人,唇角微微扯了扯。
这女人旁观看来头脑倒是明白得紧,亏她不是个男儿身!
“啪”的响声打破了沉闷一时的气氛,惊得钱皇后晃了晃身,倒抽了一口凉气。
帝君勃然大怒,将羊皮狠狠掷出,随即又意识到它的重要,示意玉玄矶拾回护在了怀中:
“后宫不可干政,你这妇人竟敢教训朕——”
璟孝皇帝手指女人破口喝骂,翻身就要下床,被玉玄矶猛拦。
帝君忽然容色痛苦、双手抱头拨乱满头乌发,额上热汗凝结。
他扯住玉玄矶的衣袖,指骨颤颤抖动:
“拿金丹来,朕不舒服,朕还要服丹!”
“皇上别急,贫道就去,贫道这就去。”
刚拿到手的青瓷花葫芦被钱皇后夺过去,她将它高举过头,对帝君痛心疾首高声呼喊:
“皇上,您不能再吃了——”
葫芦碎在地上,满地金丹乱滚,瓷片狼藉。
从错愕到震怒只在瞬息变化,璟孝皇帝双拳攥得死死,手背上条条青筋如凸起密布的蛛网,吼声几乎撕破喉咙:
“滚、给朕滚出去,贱人!从今往后朕不准你迈出坤宁宫的大门一步——”
身子才好,为了金丹大动肝火,钱皇后气喘吁吁,身子摇摇欲坠。
她面红耳赤已觉无地自容,水波粼粼的眸光注视凶神恶煞的帝君,一句话憋在口中,胸腔起伏急促。
无力的闭了眼,钱皇后回身走出禅房。
冷青堂情知再呆下去也是尴尬,与玉玄矶哄得帝君顺过气来,便也告退了。
脑中正盘算着如何召集六部要员议事,人出道庐,却看到坤宁宫的仪仗仍停在道庐外的空场。
钱皇后站在显轿前面,对冷青堂淡然一笑:
“冷督主,可否留步?”
冷青堂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拱手作卑微状:
“臣惶恐,一切全由娘娘。”
四象庐建在御花园之中,此季仲夏正是草木葳蕤。
钱皇后手扶白玉石栏,眺视远处的湖光山景,容色淡薄而沉静:
“冷督主今日为何到皇上的闭关之所来了?”
冷青堂低眉浅笑:
“南疆军报十万火急,微臣刚接到便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