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宏图的天地。在西蜀,阿龙只有千疮百孔的故土,只有千锤百炼的熔炉,只有生死难测的前途。放到现代,孰优孰劣,孰好孰坏,明眼人一眼便能分辨出来,何必这般犹疑?何须这般执迷?”
那一刻,青荷只有一个希望,如此渺小,如此卑微,她只盼阿龙和她一样普普通通,而不是忧国忧民的英雄。
这世上,不能爱的人有两种,一个是帝王,一个是英雄。
可是英雄的阿龙,心刀割一样疼痛,血鼓浪一般翻涌,口中低语,愚不可及“师兄,阿龙不能背叛。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让阿龙背叛。”
言毕,转过身去,涕泣如雨。
青荷如遭雷击,早不知身处何地。
虞洋不出意料,微微一笑“很好,阿龙。我从来没有逼你,是你主动放弃。”
他的话,本是说的十分温和,可是听在青荷耳中,只觉有生以来从未感受过父亲的如此阴冷。
便在此时,忽觉南风悠悠贯入,笛声骤起,仙乐飘飘,悠悠荡荡,缠绵悱恻,不可抵挡。
那笛声,回旋于荔粤宫的红墙碧瓦,袅袅无尽,穿射耳膜,直透心肺
“霜雪暴行,寒风骤停。罗衣炫舞,破我长空。
微光幽梦,朝露有情。江湖天远,日月同命。
朝骋白马,夜鸣黄莺。辗转芳心,萦思千重。
飞我虞水,溅我罗裙。移我莲步,落花缤纷。
古水长天,啼雨晨昏。荡寇百里,横扫千军。
可怜可恨,不知我心。可歌可泣,一笑红尘。”
青荷听得神魂颠倒,不知所终。抬起头看着婉转吹笛的母亲,但见微风轻拂她的裙袂,映衬她无极的美。
这让她想起幼时,母亲在梦荔湾迎风起舞,父亲在礁石下观瞻,她的霓裳,旖旎飘舞,翩翩若云,盖过一片海天。
虞洋呆立当地,定定看着盈然伫立、飘飘欲仙的楠笛,再也移不开眼。他早已目眩神移,心神摇曳,色为之迷。
楠笛已在轻声说话,如春溪潺潺,如秋水漾漾“阿洋,你太过疲累,不如先睡一睡。这些俗事凡人,又伤情又伤心,不如交给阿笛,阿笛定会让你满意又省心。”
笛声越飘越近,楠笛已来到虞洋身畔,左手便将他轻轻揽在怀中。
虞洋紧握着爱人的手,微笑着看爱人的脸,满面尽是温柔,眼中满满都是桃红的艳灼,看着看着,他居然闭上了眼睛,缓缓睡去。
青荷看着母亲,目瞪口呆“好厉害的‘神农摄魂术’,居然连父君都抵不住。”
楠笛却缓缓抬起头,目视着爱女,轻轻挥手。
青荷瞬间明了“母亲示意我跟着阿龙,快快出走。”
青荷大喜过望,早将阿龙方才的无情扔到九霄云外,飞身跃向挚爱。
阿龙更是满怀狂喜,张开双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只是良久,阿龙都是低垂着头,一动不动。他默默抱着她,不知日月,不晓晨昏,不观风云,不见苍穹,满眼只有哀哀欲绝,满心只有恋恋不舍。
终于,阿龙狠下心,贴在青荷耳畔,轻轻说道“天长地久,有时或有尽。我之爱恋,绵绵千万里。我之情义,亘古无绝期。”
青荷闻听此言,最后一点奢望,变成满心冰凉。那一刻,她鼓足最后一丝勇气,满怀卑微,说出最后一句幻想“阿龙,你难道看不见?父君已经睡去,他早已经默许。”
阿龙轻轻替她擦拭眼泪,口中更是轻言轻语“我曾那般期盼,你会乐而思蜀,思而乐蜀。我曾那般期盼,燕燕北归,相依相偎。”
说到这里,哽咽不成语,倾尽全力,终于又能开口“师兄说的对,人活一世,不能只爱一人,只看一日,只管一事。我的好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