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只有一事,更让我至今耿耿于怀。”
阿龙闻言震惊:“何事如此糟糕,比你跌落天坑还要惨烈?”
青荷纷纷不已:“每年年初,我们都举行“南虞之梦”冲浪比赛。此景盛况空前,远胜你们天朝盛会。你是没见过:沙晨海面,帆船大大小小,成列成行;舢板各色各样,如云如雾。不仅如此,无数英雄好汉,无数冲浪健儿,竞相参赛。那个场面,当真百舸争流,千帆攒动,万舢拍空,甚为壮观。可惜,去年我不曾玩爽,今年比赛方过我又是无缘,事到如今只能望洋兴叹。”
阿龙知她淘气,那般竞赛对她定是有着非凡的意义,急忙出语相慰:“今年虽已不及,明年再接再厉,那时我定陪你。”
没想到,青荷委屈至极,潸然泪下:“我最爱舢板冲浪,万万料不到,去年父君允许兄姊参赛,唯独欺负我!”
阿龙只觉好笑:“自然是你偷偷舢板冲浪,傻乎乎闯到鲨鱼湾,被鲨鱼追得到处流窜。泰格又不在你身边,守护你的暗卫,大大吃了惊吓,不敢隐瞒。你父君得知实情,龙颜大怒,明令你禁赛。”
青荷奇道:“阿龙,你不过在南虞呆了九个月,就成了万事通?这些八卦新闻,你从何知晓?”
阿龙强忍笑意,“我每日与泰格耳鬓厮磨,自然是听他四处游说。”
青荷更加惊异:“此事一年有余,他还记忆犹新?何其神奇?嫦雯嫂嫂记性好,我本是知道。可是,泰哥哥也能如此近朱者赤,近蚊者聪?”
阿龙心里暗笑:“泰格重伤说梦话,和我一桩一桩历数你那倒霉事。每日说上一二十件,整整七日,都没说完。依我之见,一年对泰格算什么?十年百年,他都历历在目。多亏我这青荷傻,一点儿都看不出泰格的深情厚谊,如若不然,我如何捡得这么大便宜?”
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又生忧患:“她常常当我是另外一个阿龙,不知她潜意识中的阿龙,是否便是泰格?”
念及于此,压力陡增,嘴上赶紧回应:“泰格对你极好,你的事情,他自然记得牢靠。”
青荷连连点头,坦然说道:“阿龙说的不错,除了哥哥姐姐,就数泰哥哥、雯嫂嫂待我最好。对了,雯嫂嫂白日说了你几句,你万万不要上心,她总是为了我好。待你我婚事被父母承认,她自然当你是亲人。”
阿龙连连点头,口中急道:“我当然知道,不需你说教。本来,她一向待我都是极好。”
没想到,青荷刚刚夸完知己,立马忘恩负义,恨恨说道:“去年盛会,泰哥哥如此日理万机,都可以南海冲浪,父君却说什么都不肯让我去。”
阿龙见她又愤懑又委屈,心道:“真没良心!白白枉费泰格一片真心,她居然为些许小事,迁怒于他。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我可要处处多加小心,也免惹祸上身。”
念及于此,朗声大笑:“你父君本是为你好,你总是手低眼高,倘若因此而惹火上身,难免在劫难逃。”
眼见青荷恨恨瞪他一眼,阿龙赶紧闭嘴,心中暗想:“大事不妙,她不光迁怒泰格这只出头鸟,还要殃及我这池鱼。”
青荷无比郁闷:“我父君说,等我跟着泰哥哥再好好练上一年,才可以真正参赛。我当时都要气傻了。年复一年,他都这么说。年复一年,他都骗我。今年复明年,明年又后年,年年不可期。
于是,我暗下决心:‘但为冲浪,永不妥协,死不足惜。’”
阿龙闻言,心底惊呼,却不敢说出口:“不过是一场比赛,哪里值得玩命?”
青荷愤愤不已:“竞赛那日,我悄悄尾随兄姊奔至沙晨海,眼看他们欣喜若狂、摩拳擦掌,我那眼泪一泻千里。正在我气恼至极,忽闻父君口谕,传哥哥火速回宫。我大喜过望,简直忘乎所以。”
阿龙闻言大疑:“阿逢可是你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