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痛的撕心裂肺,不可隐忍,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又被痛醒,忽觉一只大手,来自身后,将她一把拎将起来,抱在怀中。又觉腾空而起,如入云端,忽然又是下坠,原来落上马鞍。刹那之间,马儿奋鬣扬蹄,风驰电掣而去。
不知身处何地,不知奔向何方。前路越行越险,怪石岩,悬崖峭壁,比比林立,马不能前。
劫匪跃下马来,怀抱着她,便如一只矫健的雄鹰,在峭壁石林中如飞穿行。
青荷虽然手脚受制,不能少动,头脑却异常清醒:“不用说,捉拿我之人必是塞克。他心狠手辣,我落他手,自难活命。不行,必须伺机自救。”
只觉耳畔生风,欲行愈高,愈奔愈冷。幸而她方位感极好,回忆地图,一番揣测,断定此乃城南瑶台山。
山势拔地擎天,峻峭陡险,吐云纳雾。山顶嵯峨高峙,凌空独尊,震世撼俗。其间古树参天,藤蔓缠绕,青苔遍布。石笋举步皆是,雄奇壮丽。景致自然天成,便似空中花园,天界仙境。
身处美景,青荷却是触目心惊:“山高峰险望摩天,薄命孤荷赴九泉。”
“塞克”转瞬间又飞身跃过数处铁索,逼近瑶台山顶。
不一刻,一个隐匿丛林之中的古怪建筑,展现眼前。
一番观摩,终于认出:那是一座碉楼,与世隔绝、隐蔽深幽。
四层碉楼,八角穹顶,厚实坚固,巧夺天工。碉体片石筑成,越高越窄,砌艺精湛。门窗开口极小,并设有坚固的铁栅和铁窗,不惧突击,不畏火攻,居高临下,便于防御。更有诸多侍卫层层把守,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早有侍卫上前,替主人启动碉楼机括。不曾料到,“塞克”身份地位极高,众侍见之,毕恭毕敬,纷纷行礼,不敢仰视。
“塞克”拾级而上,进驻碉楼。
侧耳再听,一层一层厚重铁门开启,一重一重诡异通道畅通,又是一道一道恐怖铁门关闭。
青荷虽不能发声,更不能行动,却一丝不敢怠慢,大睁一双眼睛,不奢望逃命,只为死前再把这混乱的世界,多看上几眼,无论光明,无论黑暗;无论良善,无论凶残;无论美好,无论荒诞。
迷迷瞪瞪,心中暗想:“上穷碧落下黄泉,后世阿龙再相见。”
生死弥留,十分不舍,十分眷恋。更眷恋的,居然是一张笑脸,怎么,是阿龙?还是“变色龙”?
在蒹葭渡微笑?在茅草屋窃笑?在吊脚楼朗笑?在云剑山长笑?在蜀茶坊谈笑?在桂江畔欢笑?
陡然间,她幡然醒悟,若问这一世浑浑噩噩,可有收获?终于可以颇觉遗憾地说:“曾经有他的微笑,温暖着我。”
胡思乱想之间,“塞克”已经跃身来到顶层,将她轻轻放到床上。
青荷本想悄悄解穴冲关,奈何“塞克”点穴手法实在怪异,过了这半晌,她浑身酸软,不能少动。
万分惊恐之中,只觉头顶目光灼灼,如同怪兽之眼。更不敢抬头,索性装成一只呆猫,趴在床上以静制动。
“塞克”静默许久,似是犹豫,似是踌躇,似是彷徨,似是感伤。
青荷只觉意外:“怪哉,‘塞克’素来杀人不眨眼,如今怎会当断不断?”
忽听,“塞克”哑着嗓子问道:“青荷,你素来好动不好静,今日怎一反常态,如同痴呆?”
青荷闻言大惊:“听他声音,喑哑难听,似曾相识,却不似平日的塞克。难道塞克武功这么高,也会伤风感冒?”
正在疑惑间,便听“塞克”一声哑笑:“你既然不肯开口,不如咱们玩个游戏,你可愿意?”
青荷不曾反对,只觉眼前一黑,一片黑纱已经遮眼。瞬间,世间万物,都已脱离视线。
便在此时,忽然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