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闭眼那天,必能开得好看。到那时,我再陪她入陵,算是花好人团圆。”
阿龙闻言更生泪感,还是低声说出宽慰之言“君上安然无恙,重振雄风,君后已能含笑九泉。君上不必伤心太过。”
良久沉默,卓云才说“不但卓幕走了,朝中又失去很多仗义执言的股肱之臣,都是寡人之过。”
阿龙落泪,良久才稳住呼吸“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俗话说‘有什么样的帝王,便有什么样的臣子。’只要君上推行新政,重用贤能,西蜀不缺后起之秀。君上只需一如既往,精心培养,但凡从善如流,必能英雄辈出。”
卓云垂泪又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培养贤良,谈何容易?我只盼你早日康复,替我多拿主意。这两日我一人主持大局,甚是力不从心。从前你主张稳中求胜,我不解你意,还故意冷落你。你为顾全大局,上表请辞,欲与嫂夫人田园归隐,我更是逼你太甚。事到如今,我才知你良苦用心。只是你为了我,妻伤子散,我心不安。我本该如你所愿,放你归养清闲。可是卓幕走了,现下无人可用,当真是勉力支撑。你虽未痊愈,我却实在万不得已,只能把内阁首辅压给你。”
阿龙沉吟片刻,方痛下决心“君上放心,阿龙承蒙不弃,虽智虑驽钝,必当竭力报效,助君上走过这倒难关。以阿龙之见,卓幕长子卓尧,虽是年纪轻轻,却是性情淑均,更能深谋远虑,何况他对君上,忠心耿耿,甚有其父之风,必能继承其父鸿鹄之志,可堪重用。如此非常时期,不如破格擢升,委以重用。”
卓云沉吟一番,连连点头“阿龙,就依你之言,令其继承幕王之位,破例入阁,替你分忧。只是他太过年轻,你定要多多指点。”
阿龙当即承诺“此乃阿龙分内之事,卓尧若能报效西蜀,也能以此慰藉卓幕在天之灵。”
卓云闻听,眼泪滚滚流淌,半晌方说“昨日曼陀薨殁。”
阿龙只觉事情来得突兀,难免大吃一惊“可是自裁?”
卓云连连点头,泪流不止“父君共生我们兄妹二十六人,如今只剩下我一个。那日我捉她回宫,她一路哀嚎‘卓幕,救我。’我听着她的声音,想着卓幕,心如刀割。尽管她作恶多端,可我念及久清,便狠不下心要她性命。
即便如此,我依然死生不愿与她复见。我将她们母女囚禁在一处,期望她们还有良知,余生牢狱忏悔,也算给卓幕超度。哪料到,这对母女,各怀心腹事,日夜争吵不休。”
说到此处,卓云不愿与阿龙提及“那日宫人来报,曼陀大骂楚楚,极尽恶毒‘你本是他的孽种!如今你又怀了他的孽种!他是孽种,你也是孽种!你怀的孩子更是孽种!你们都是孽种!你谋杀我的卓幕!你害死我的卓乔!你就是牲畜!倘若我让你这牲畜活在世间,又生下一个牲畜,继续祸害人间,九泉之下,如何面见卓幕?”
卓云只是说了结果“第二日清晨,侍卫飞跑来报,曼陀母女,互相残杀,双双毙命。”事实上,楚楚是被曼陀活活扼死,曼陀自己则是一根衣带自吊死在梁上。
阿龙虽只听出只言片语,却是有所悟“这么说,勾结卓星,引狼入室,楚楚才是主谋。曼陀只是权欲熏心,鬼迷心窍。便是卓嘉虽喜争权夺利,却心爱卓幕,不欲为祸西蜀,想来也是不赞成卓星勾结北鞑,引狼入室。”
卓云涕泪满衣裳,沉吟半晌,才轻声说道“阿龙有所不知,数十年前,鞑夏大战,北夏败绩已显,危急中求助西蜀联姻。卓嘉迎娶北夏公主之时,北夏已濒临颠覆,送亲的车驾,在蜀夏边境曾遭北鞑洗劫,侍卫只说拼死救回公主。现在想来,怎么可能?北夏倾国而亡,从国君到乞丐,几无幸免,何况是个送出去的落难公主?据我猜测,卓嘉迎娶的北夏公主早已死于战乱。既然如此,嘉王妃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