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措手不及,更不必说之前的屠村案了。
尊上从前的脾气是差了点,却也不至于无缘无故嗜杀成性,定是栽赃嫁祸!
眼下暂且不宜与仙门再起冲突,她忍住了与之争辩的冲动,默立一旁。
“依你当如何?”楚长曦问。
容音道人眼底掠过一抹狠厉“魔族劣性难改,这些年不过惺惺作态,哪有什么向善之心!自古仙魔势同水火,与其将其带回来听任狡辩,不如就地正法,彻底断了这祸根!”
“你!——”霓旌气得差点没忍住冲过去给他一脚!
幸好长潋及时按住了她。
可这一声,却提醒了容音道人。
“若老朽没记错,这位姑娘还是帝君护法,魔族骨干,留在昆仑圣地,迟迟不去,意欲何为?魔族奸猾,假仁假义蛊惑人心,长潋上仙难道忘了我们从前吃过多少亏,竟纵容这魔族女子登堂入室吗?”句句诛心之言,凿凿震耳。
“容音道长。”长潋面色铁青,掸去袖上茶珠,缓缓起身,温润如玉的眉眼仿佛凝了一层薄霜,透出了不悦之意,“重黎乃昆仑弟子,自当由本门带回,细细审问,莫说他杀人一事还未查个明白,便是他真的杀了人,便是他把天捅穿了,也当交由我师尊处置,外人并无资格置喙。昆仑愿与诸位一同彻查此案,寻其行踪,唯独一点,无论是妖是魔,重黎必须活生生回到昆仑山。”
“至于阿旌——”
他顿了顿,看向霓旌,忽然伸出手将人拉到自己身旁。
“这是我的人,留在这并无不妥,我在昆仑山纵容自己的徒弟,还要得谁的应允不成?”
此话一出,噎得容音和一众中皇山弟子瞠目结舌,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这——成何体统!”容音气得面色通红,双手不住颤抖,却也的确没有立场责难于他。
这是昆仑山,不是中皇山。
陵光上神已然苏醒的当下,何人敢造次呢?
“体统和这姑娘的身份暂且不论,要紧的是先寻到魔尊行踪,孰是孰非,自有分晓。”孟柝阻断了争执。
“容音道长和上仙都消消气罢,若真如中皇山所言,找不到魔尊,只怕会有更多无辜之人遇害。与其在这逞一时之气,不如尽快把正事解决了。”
闻言,众人纷纷附和。
容音虽有气,却也不得不承认,二人言之有理,叹了口气,绷着脸还算客气地赔了个不是,暂且揭过这一茬。
“北地荒芜,魔尊为何偏偏往北走?”楚长曦忽有此问。
众人陷入踟蹰,有人道是受仙门追杀,慌不择路,也有人说一路向北走也有不少村落,远离帝都,行凶之时或可掩人耳目。
种种说法,作舍道旁。
最终,由楚长曦与长潋盖棺定论,各派弟子兵分三路,从正北,西北,东北三条路寻去,一路以庇护百姓为先,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立即以灵鹤传书告知汇合,查明原委之前,切忌鲁莽行事。
至此,房梁上的灵蝶振翅而起,于瓦片之下悄然消散。
待祁连殿中众人陆续散去,只剩二人,霓旌瞄了眼仍旧被牵着的那只手,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师父,那什么……”她舔了舔唇,磕磕巴巴地问,“你方才说‘你的人’是……什么意思啊?”
如此模棱两可的话,累得她心绪不宁了好一会儿。
“字面意思。”他淡然答道。
“……”
“今日的药是不是还送去云渺宫?”他忽然问。
霓旌陡然回神,的确到了服药的时辰了“这就去。”
长潋叹了口气“我同你一起去一趟吧,看看师尊的情况。”
“……今日的事,还是瞒着师祖吗?”
犹豫半响,他轻轻“嗯”了声“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