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一刀而言,早已经是融入骨髓的习惯之事。
然心中杀念一动,魔意自然深沉,日积月累中,自然深沉,再无回头之路可言。
留在此地的生活,虽有些平淡无味,却是不必杀人,心中一片平和,魔意自然消减。
“一刀的心,就如一团困着火的冰。”冰自然是凉的,甚至于是冷的。
然包裹在冰中的那团火,却是无论多冰多冷,都不曾任何减弱熄灭的。
因为那是他心头,二十年的执着。
“杀意虽消,魔意虽减,执念却依旧不改,你让我该说些什么呢?”卫无忌叹息,归海一刀心头的执念,固执程度,远超乎他的想象之外。
“也罢,前日的因,今日的果,有些事情,或许真的就是命里如此。”现如今,够消除一刀心头的执着之法,唯有选择。
选择将这样一柄刀,彻底折断,或者将昔日的真相,告诉他。
“有些事情,心中还没有理顺,你的心虽然静了。可我还是没有足够的把握,听了这样的消息,你的心,是否能如现在这般平静。”
“耐心等待吧。合适的时机,应该已经不远了!”在归海一刀神色复杂的注视着,卫无忌飘然远去。
“大师,却是要打扰您的清修了。”抬步踏入竹林之中,口中淡淡的话语,随着内力的催动,而传入了那一栋小小的木质小楼!
此等传音入密的功夫,却是比公孙乌龙,还要强出一线。
“一刀之事,确实要多谢施主了。”随着卫无忌步伐的接近,路华浓停止了日常的木鱼敲击。
虽然吃斋念佛数十年,生活已然跟真正的出家人,没什么区别。
可她终究还是一个母亲。
“无碍!他是我的朋友!可惜,一刀心中,却仍有所执。”卫无忌叹息道。
“善哉!罪过!”路华浓面色枯黄,唯有经文,能让她的心,安静下来。
“昨日之因,今日之果。一刀既执念于为父报仇,不论做为出家人,还是母亲,都该成了他。”一抹亮光,在卫无忌眸前一闪而过。
这样的剑,曾经也曾染血。今日,染得该是她自己的血。
“一刀仍有所执,大师何尝不是仍有所执。”那柄剑,在划过自己脖子的那一刻,被两根手指,紧紧夹住,不能再移分毫。
“若无执,便该停了。可一刀不想停,贫尼亦不能停。”二十年前,当她亲手将那柄匕首,捅进挚爱的丈夫身体的时候,心,就已经死了。
“大师自我出家,应该还没有来得及,取一个法号吧?不知,无我可好?”声音犹在耳边,踏步却已是竹林之外。
“善哉!”沉默许久之后,路华浓低声念了一句。
“这都多长时间了?怎么还不来呢?这都什么办事儿效率啊?”白展堂一个人在大堂里来回渡步,满是纠结焦急的嘀咕着,吐槽着。
“我说他这个跟火烧了屁股的猴子一般,来回乱蹦跶什么?”郭芙蓉给客人上了酒之后,看了眼白展堂的样子,跟吕秀才嘀咕道。
“还不是那个什么免罪金牌给闹得。焦急的等待,滋味儿能好受的就怪了。”吕秀才虽不能感同身受,却也能够理解。
这样的心态,就如同他三年一考,等待发榜的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
“你说你都多大岁数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就不能稳重一点儿吗?”一颗爆炒栗子,弹在了白展堂的脑门上。
“娘?你咋又回来了呢?”白展堂眨了两下眼睛,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白三娘,满是疑惑。
“怎么的,不欢迎?不欢迎,我就······”话还没说完,就让白展堂一把拽住了。
“娘!你看你,说啥呢?我这不是有点儿好奇,想不通吗?”白展堂一边给白三娘倒水,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