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下双眼,边低声解释着,边收回了引起误会的右手,继续擦脸。我忽然想起了初中时,和小梓同桌的那段美好的日子,其中有一次自习课班级里打闹的时候,本想将纸团扔到其他人身上的小梓狠狠地砸在了距离她最近的我的脸上。无缘无故蒙此大辱,与今天同样愤怒的我抄起了弹到书桌上的纸团,站起身抬手蓄力,作势要“回敬”小梓,却被她毫无惧色的眼神镇住,叹息着把纸团扔到了过道里,还被小梓逼着捡回来——虽然被邻座的其他女生同学们夸赞为“君子”、“好人”甚至拿我对小梓的感情来调笑,但是我心里清楚,即算是换成别人,我也下不去手。顾虑重重的我从被打之后就开始在脑中运算应该如何“回敬”,然而大多数都会由于嫌麻烦而忍气吞声……
承受着公交站前等车路人犀利的目光,如芒在背的我走向饭店。抬头发现门口没有了小帆的身影——应该是确认我过来之后先行走进去了。
尽管开业已经月余,饭店门前还仍然摆设着新开业时的装饰红毯铺地,花篮分立两旁,(可惜不能放鞭炮了)要是再把拱门立起来,就真的可以重新开张了——这话要是让人家饭店老板听到了,估计要把我轰出三米之外了……
推开还散发着油漆腻人香气的明清时代样式的新木门,走进饭店。里面的装修也和外观一样,很有古风的味道,就是朝代感过于混杂,木纹墙面上装裱着宋朝的山水名画(当然不是原版),桌椅像是从抗日剧情报员接头的小茶馆里搬出来的,连饭店前台都让我想起了86版《西游记》……一时分辨不出究竟是以那个年来为主来仿制的。让我差点以为自己进入了混沌的时间乱流。
好在屋内的客人和服务员都很正常,穿着正常的衣服,吃着正常的饭菜,说这正常的话题“你家孩子怎么样了?”、“最近单位领导又发疯了”。没有人“举杯邀明月”或是高呼“噫吁嚱”。我稍稍安心了一些。
说是客人,其实只要靠近大门的两桌上有人,剩下的位置都是空荡荡的,除了偷懒休息的店员,就只有找好位置边摆弄手机边等待我的小帆。——不必增添不必要的意外和社会交际,更不用担心面对一大帮子人,只是比起客人来说,闲着的店员稍微多了一些。我暗自松了口气,一路上积压在我肩头的疲惫感如春日下的粉雪,顿时消融。心情轻快了许多,甚至有些得意忘形了起来这次如果把握住了,指不定我就不用担心以后一个人了呢!垂下的右手紧攥成拳,悄悄为自己加把劲。
向前来招待的店员说明了一下情况。年纪不大的店员小姑娘愣住了,看看我,又看看小帆的背影。虽然确实看起来很不般配——有点像大灰狼找小红帽跳舞的样子,但我确实是和她一起的哟!
“没有,我不是——请!”想解释一下又不得要领,吞吞吐吐的小姑娘还是决定以工作为主,领着我来到了小帆对面的位置。
“嗳,玩什么呢这么认真?”我一面拉开古色古香的结实木椅,一面冲对面一脸严肃地看着手机的小帆问道。
“……没什么。”最后盯着看了几秒钟,小帆有些泄气地收起了手机,端起同样具有廉价年代感的旧式茶碗,喝了口店员小姑娘送上的还冒着热气的大麦茶。
暖呼呼的热饮令小帆略微颓然的精神重新振奋了起来,刚才还萎靡不振的“老阿姨”,仿佛泡入温泉似的,表情瞬间神灵活现了起来,水汪汪的大眼睛散发着无限活力,粉嫩的娇唇微微撅起,好像新摘下来的诱人的大灯笼樱桃,娇艳欲滴,俏皮的马尾辫也随着活力四射的主人颤动着。——被旁边站着等待的服务员小姑娘的轻笑声惊醒,意识到自己痴汉一样的行为后,我老脸一红,用左手捂着脸,佯装“挤按睛明穴”,从美丽的小帆身上移开了饥渴直白的视线。
因为我是请客的东道主,所以将点菜的权力交给了小帆。接过店员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