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窗户,蹭的一声从看起来比它要小一倍的缝隙中窜了出去,不知所踪。
“咚”——窗户自动关闭,严丝合缝,一如原状。
望着冷清如初,只有我一个的昏暗仓库,刚才的一切仿若幻觉,毫无印记残留,令我不得不质疑何为真实,何为虚幻。孤寂似深山巨谷中经年累月不见天日的冷雾,夹杂刺骨风霜瘴气,复又将我裹挟,我只能紧闭双眼,无力的缩成一团,想象一切带有温暖的意象阳光、雨露、草地,家人、朋友、爱人……
“你干什么呢?”忽然从我身后传来了说话声音,没能注意到仓库门打开的我,将低到了胸口的头抬起,回过去,仔细端详来人——居然是心姐,小城内最温柔热心,最温暖的姐姐。心姐穿着胸口绣着熟睡的卡通小猫的淡粉色棉睡衣,外面披着黑色的呢绒大衣,脸上虽然红扑扑的带着睡意,眼中却充满了警觉——有点像刚才那只被吵醒的小猫……
“心姐……”因为被心姐从孤单不安中解救,我心里激荡异常,轻声应道,声音包含深情。为了不让心姐发现异样,我念出这两个字后就马上闭上了嘴。
“你干什么呢?”没得到有用的回复,再加上被我吵醒有些起床气,心姐少见的板着脸,抱着双臂,不悦道,“大早上的,不好好跟老秦(平时都是叫‘秦’的)出去跑步,跑这儿来作什么?在楼上就能听见你瞎折腾!”
“对不起……”
“我记得仓库是锁着的——你怎么进来的?”
我低下头,从兜里掏出张叔给我的一大串钥匙,抵到心情不悦的心姐面前。“找张叔借的……”
“什么?你还把张哥吵醒了?……他们两口子照顾王大爷忙了一天,怪辛苦的,你一大早就去打扰他们休息——你这孩子平时挺听话的,今天是怎么了?”
“对不起……”本来想解释一下钥匙的由来,然而觉得好像是自己在狡辩一样,既不能洗脱罪名,还可能进一步激怒心姐。不如老实点承认错误。我把头埋得更深了,闷声道歉着。
“唉……算了,你应该也不是故意的。”见我情绪如此低落,道歉也很诚恳,心姐的怒气像撒了除雪机的积雪顿时消解了大半,叹了口气,脸上也恢复了往日的温柔,柔声说道,“地上怪凉的,快起来。”说着向我伸出了双手,准备把我从冰凉的地面上拉起来。
“没事儿,我自己就行。”我谢绝了心姐的好意——倒不是怕小心眼的老秦吃醋,主要是担心我这么大的体重心姐拽不动。双手撑地,双脚用力——像那只不知还会不会见面的小猫一样。但是伸手却比矫健的小猫差多了,支撑不住自己的我只好全身贴住身后的墙壁,借助墙壁的依靠,缓缓站起身子。拍了拍弄脏了的裤子和衣服,但是看后墙上掉漆的程度,估计一时半会是弄不干净了,回去又要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