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楚阳三人跟着老汉来到这里,放眼望去,只见海岸边停着几艘大船,船上装着满满的货物,船边聚集着几十上百个像老汉一样的人,有人推着推车,有人拿着扁担,还有人着胳膊,等待着卸货。
“家远就在人群中,你们自己找一下,我要忙了。”老汉说,然后楚阳三人就看到老汉走到一个工头一样的人面前,交涉了一下之后,就加入前面的人群当中了。
这时,船开始卸货,有纸箱也有大包,看起来都很沉。反正楚阳三人看到那些老汉扛包和扛纸箱的时候几乎都弓着腰,走几步就得停下来,擦一擦额头上的汗,而他们,得把货物扛到几百米远的货车上。
几趟下来,不少人都在喘大气,有人再次扛包的时候,额头上和腿上的青筋已经很明显,但都咬牙坚持着。也有人年纪稍微偏大了,实在坚持不住只能坐下来歇息一下。
之前,楚阳为何看不出那老汉的年纪,其实原因就在这,因为太辛苦。因为辛苦,有些人明明只有四十来岁或者五十出头,但看起来却像六七十岁的老人。
这里赚的完全就是血汗钱。
楚阳三人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程家远,同样在扛着大包,走得很慢,几乎是一步一顿,大包的重量几乎压得他肩背倾斜。
一个、两个、三个在别人已经扛了十来个大包之时,程家远只扛了五个大包,比别人的一半还要少。但其实很正常,真要说起来,程家远还未成年,力气当然要比成年人小得多。
“楚阳,我们不过去把程家远叫过来吗?”杨四郎问。
“先等等。”楚阳说,“先让他多吃点苦头,对他有好处。”
“也对,像他那样的家庭,吃苦的时候绝对不多,不然他不可能敢一个人偷偷来港城。现在这些经历,说不定就是他以后最宝贵的财富。”杨四郎点头。
“喂,那边那三个,你们在看什么?是不是来扛大包的,是就赶紧过来报名,我好计件。”这时,那个工头注意到了楚阳三个。
楚阳心中一动,走了过去,问“这个怎么算工钱?”
“新来的啊?”
“对。”
“大包和纸箱都是五毛钱一件。”工头道。
杨四郎盘算了一下,刚刚程家远扛了五个,赚了两块五杨五郎趁工头不注意,走到货车旁,试了试纸箱和大包的重量,回来时走到楚阳身旁,低声说了一句“80100斤左右。”楚阳点头,心里算是有底了。
“干不干?干就快点,不然一会就被他们扛完了。”工头催促。
“还是算了,我们暂时还不需要。”楚阳说。
“不需要?呵呵,看到那边那些人没?之前也一个个说不需要,结果呢?”工头嘲讽,“也就我好心,还肯接活给你们这些大佬仔干,不然很多人说不定得活活饿死。”
楚阳摇头,心说好心?扒皮才对吧?
两世为人,这其中的门道楚阳当然也略知一二,80100斤一箱货,要扛几百米远,怎么可能只能拿5毛钱?说不定工头这里就吃了一半。但楚阳没说什么,只是带着杨家二郎走向远处。
“之前你们不是问我为何三不管吗?现在明白没?”楚阳问。杨家二郎点头,又摇了摇头,似懂非懂。
“因为需要!港城是一个国际大都市,海运很发达,但码头的活太重,本地人根本不肯干,偷渡客肯干,而且还廉价。所以,三不管的地带就出来了,算一种潜规则吧。这些偷渡客,只要不进城,港城官方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楚阳解释。
“懂了,但还是有点不明白,这么廉价的活,这些人怎么肯干?说实话,这种活,哪怕是我和五郎干,长期下来也吃不消,这根本就是在透支生命。”杨四郎说。
“那你首先得明白,偷渡客在香港是黑户,进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