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本身就像是一个秘密。
她太过神秘了。
她口口声声说,左臣羽是她的哥哥,她是为了调查兄长的生死而来。可是这一切只是她一张嘴说出来的罢了,左臣羽真的是她的哥哥么?她的名字,真的叫做左臣玄月么?
启仁甚至会想,自己现在看到的,她的这张脸,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也只不过是一层伪装。
这一切的一切,谁也无法肯定。
因为公安警察实在太神秘。
它神秘得就好像明朝的北镇抚司和东厂一样。
她可以伪造自己的身份,学历,经历,和人际关系,只为完成一次任务。
如果她不是和自己一样,是一个异世人,如果她不是公安警察……
启仁无法欺骗自己,自己一定会喜欢上这位近乎于完美的伴侣人选。
异世人,还那么完美,真是令人忌惮啊,如果她是个男人,启仁不会让她活到现在。
雄猜阴鸷,是对这位亲王千岁最好的形容,他喜欢那些聪明的人,却只信任仁善之人。
显然,这个左臣玄月,并不是一个仁善的女人。人命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数字。
不到必要的时候,他绝不会在她这个女人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锋芒。能扮演一只人畜无害的家猪,就扮演家猪好了。
“左臣,玄月……”
细语呢喃,轻唤卿名。
本是无意与卿听,偏偏入卿耳。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怎么?一向健谈的你,连我一个小女子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么。还有,既然是在日本,就请源警官用日语和我对话吧。”
方才,源用中文叫着她的名字,她便已同样轻柔的声音,以中文回应道。
“呃,”源用回日语,说,“我想这些学生里应该没有我们要找的凶手,请你替我告诉他们,他们可以走了。但是请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把尸体的事情说出去。”
“源警官有说这番话的功夫,为何不自己和他们说呢?”
“我希望你跟他们说,而不是我。这个理由行么?”
“行,当然行,你说行就行咯。”
……
交代完一些需要注意的事由,左臣玄月便放走了这些学生。虽然今天是文化节、学园祭,但是这栋源真浩花了一晚上准备的鬼屋,看来是开放不成了。
……
教室里,棺材上,两个人并排坐着。不约而同的是,他们的坐姿都很奇怪,都很喜欢盘着腿坐。
“为什么我每一世都这么难呢。”源说。
“怎么了?跟我说说呗?”玄月拍了拍源的背,笑着问到,“从今天第一眼见到你开始就心事重重的,你鞋底踩到“脏东西”了啊?”
“咳……亏你还是个女的,怎么说话这么没风度啊。”源白了她一眼,说,“再说我这个人可没什么秘密好瞒你的,实话告诉你吧,最近因为一个叫纯子的女人,让我很困扰……她居然写信给我说,要转学到神奈川来和我一起念高中。”
“果然,能让咱们的源警官感到困扰的事情,从来都只有女人而已呢。呐,我教你一个办法吧,对于这种家里强行撮合的相亲对象,如果要彻底甩掉的话,就一定要无比果断才行。”
源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她,叹了一口气,道“要是真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人这辈子永远逃不过的两件事,公事和私事,而最难办的,就是这种一半公一半私的事了。”
“你给她回信了么?”玄月问。
“回什么啊,”源没好气的说,“我看最好还是不要回信的好,要多冷漠就多冷漠,要多绝情就多……呸呸呸!我跟她从来都没有过什么情,根本就谈不上绝情二字。这个世界上我喜欢的人,只有小幸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