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我从没靠……也没有让别人靠过我的肩膀。”在紧张和激动的心情下,伊达尴尬地笑着,用一种细得好像蚊子般的低声调说,“所以我的肩膀靠起来是什么感觉呢,比起坚硬的玻璃窗如何?”
她没有说话,闭着眼睛装睡着就好像真的睡着了一样。
虽然明知道那样做很不礼貌,但伊达却总是忍不住想要去偷看她,或是装作很自然的余光一瞥,或是很“放肆”地转过脸去。
因为她的头正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缘故,所以他并不能够直接瞧见她睡着时的脸究竟是何模样,而只能从车窗的倒影中窥得一二。
终于车上渐渐不止他们,渐渐地人开始多了起来,如此他便也不再好意思去偷看她了。他告诉自己,表现的自然一点,当然却只是告诉而已。
看他那副坐立不安、紧张兮兮的样子,那感觉就像是一个陌生人靠在他的肩膀上一样。
明明开着冷气,为何胸膛中的血液却有着一股难以抑制的燥热,在心脏的跳动下,热感流变全身。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无法描述;而却又是一种那么陌生的感受。
他一动不动地,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对他来说,除此以外任何多余的动作似乎都好像会把身旁的美人惊醒一般。他小心翼翼地抬起了手臂,挠了挠从开始就有些发痒的鼻尖,放下手,却又不知该将它如何安放,无奈只好将手撑在了前座的椅背上。
一秒如千年,千年似转瞬。
而此时此刻,车子却连发动都还没有,稳如大山,停靠在站台等待一分钟后即将到来的发车时间。
是的,尽管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但距离公车离开它的第一次站台却还有一分钟的时间。
倒数计时的数字从60开始,现在开始,每秒递减。
而伊达新一先生喜欢上中山忍小姐的恋爱计时,却是要从“0”开始,与日俱增。
终于,公车上响起了发动时的引擎声,也正是在那美妙的旋律里,它缓缓提速,就像他此刻跳动不安地心,驶离它的起始站,奔向了那一条线路早已固定,风景却随着时间不停变幻的旅程。
那是一位多美丽的女孩此刻正在自己的肩上做着只有她才知道的梦。
伊达转过脸,凝望着窗外的世界,同时也注视着车窗上她那张小巧精致,动人心魄的脸庞。浓眉,美目,巧鼻,朱唇……
座位上方的冷气吹过,似寒冬之窗未关严的罅隙中透进的风,轻轻撩动着她的鬓发,和那细长的睫毛。
是该期望公车立即到站,快些结束这一场暧昧的尴尬;还是幻想此刻肩上她脸颊的温暖永不消退。
伊达矛盾着,心中却多了一丝慌张,一种难以名状的慌张。注视着她的脸,短短一瞬间的时间里,他想了许多,许多。
假如她忽然醒过来发现自己在看她怎么办;假如再也没这样的相处机会了怎么办。到站后我应该如何叫醒她,如果还有再见面的那一天,我又该说一句怎么样的话来作为开场白……
想着这些、那些,伊达的思维便越发的乱了起来;心跳,也就越发的快了起来,快到他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的不正常了。
ny。只要一遇到自己的喜欢的人,就紧张的连该如何呼吸都忘了。哪怕他曾经是个叛逆不羁的摇滚歌手也一样。
虽然这么说很夸张,但是当她把头靠过来的那一刻,他几乎连以后要在什么地方举办婚礼、甚至是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就像李先生老电影中的男女主人公相遇时的那样,一切从一句简单的问候开始,接下来便是只有在电影中才会出现的巧合,和像现在这样的身和身、心与心之间的近距离相处了。
“我们会像老电影中拍的那样摩擦出爱情的火花么……”伊达这样在心中问自己。
但却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