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贡。
晚上九点。
借罗刹教东风逃出拘留室的李云飞,带着同戴一把手铐的周星星,走进地头蛇‘七喜’开办的船务公司。
“飞哥,船都走两小时了,怎么这么失策啊?”
头发稀松的七喜,见李云飞进门,笑盈盈的说道。
“废话少说,晚上几点还有船?”
李云飞严肃道。
他已经得罪心狠手辣的大胆,刚刚又从西区警署逃出来,把黑白两道都得罪光了。
今晚必须跑路。
不然,下半辈子就完了。
“晚上十二点还有一班。不过……”
七喜双手插兜,目光轻蔑,吊儿郎当的说道“之前那两万五就算了,这回每人得收五万,行就交钱,不行我也无能为力。”
李云飞闻言,眸中闪过一抹寒芒。
“抢啊!”
不等李云飞发难,周星星直接冷哼道“你是趁火打劫吧!见我们没路可走,就乱开价,真有你的。”
“你插什么嘴?”
被人揭穿心思的七喜,羞恼道“大家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出来拼,跟你们是亲戚啊?”
“就因为跟你不是亲戚,给我把钱拿回来。”
李云飞眼中凶芒毕露。
野兽走投无路会发狂,猪走投无路都能上树,人一旦走投无路,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兜里没钱,又无路可走的李云飞,在七喜的逼迫下,彻底炸了。
一股恐怖的气息,骤然从他身上蔓延开来。
一旁的周星星悚然一惊,眼眸深处露出一抹惊愕,暗叹道“飞哥竟然是一名深藏不露的宗师?要不要这么夸张?”
“阿飞,你也是一名老江湖,到手的钱,怎么可能吐出去?”
七喜且说且退,躲在两名属下身后,硬着脖子说道“何况,我又不是没有安排船给你跑路,是你自己错过时间怪得了谁?”
他这话很有理!
李云飞闻言语气一滞,脸色戾气稍减几分。
稍作沉默,他压住怒气,开口道“好,之前的船费一笔勾销,现在给我们安排船位,十万块一分都不会少你,不过得过个月再给……”
“下个月?”
“鬼知道你跑路后,还认不认账?”
七喜可不是傻子,随便几句话,便冒险安排船位给李云飞。
黑白两道都在找李云飞。
给他安排船位,风险很大的。
一人五万的船费,虽然有坐地起价的嫌疑,但亦有风险加剧的因素。
“我李云飞混江湖二十几年,出卖过谁,对谁言而无信过?”
李云飞感觉自尊心在遭人践踏,眼中充满愤慨之色,但更多是无奈,虎落平阳被犬欺,以前对他点头哈腰的七喜,现在压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人是会变的吗!”
“你……”
李云飞压住怒火,质问道“到底信不信我?”
“不信。”
七喜摇了摇头。
李云飞见到这一幕,紧了紧拳头,想给七喜一个教训,又怕惹恼对方,失去跑路的机会。
他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威风凛凛的李云飞,而是深受内伤、久治不愈的过气大佬,动武只会加剧伤势,波及生命。
否则。
以他先天宗师的身份,又岂能忍受这份屈辱?
“水灵,你打伤我这笔账,老子迟早还给你。”
李云飞咬牙切齿的想道。
没错!
他久治不愈的内伤,就是东星水灵打的,还他筋脉中卑鄙的留下一股,附骨之疽般的至寒真气,非纯阳真气不可消弭。
这股至寒真气一日不消,李云飞就一日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