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误会,归根结底是赵曦这个帝王这些年的威信有点太高了。
经过这么多年的执政,赵曦在如今的国朝,基本上能做到一言而决了。而且,现在的内阁,多为潜邸旧臣,是绝对遵从赵曦决断的。
即便是章惇、吕惠卿,在这些年也深受赵曦各种观念的影响,在一定程度上将赵曦的话奉为圭皋。至于王韶,似乎有点富即安的想法,越发低调了。
刚才所谓的讨论,其实更多是的王安石一个人在对苏颂这些建议挑刺······内阁还真需要这样的臣工。
这时候赵曦完,王安石才明白理解苏颂的法笼统了。
“官家,今年可有计划?”
王安石是真担心官家独断专行了,不顾朝廷的税入,盲目的做一些劳民伤财的事。
细历代,凡是英明的君王,在执政一段时间后,在具备了一定的威信后,在朝廷可以一言而决后,总是会做些好大喜功的事,以便为能千古留名。
往远汉武帝如此,往近唐太宗也如此,甚至前朝衰败源头的唐玄宗,早年也是励精图治的。
所以,王安石不介意做个诤臣,以确保大宋的盛世不至于昙花一现。
“需要看一看,内阁看一看,朕甚至有意实地看一看,如此才能做到有的放矢。”
赵曦是真想出去看一看,这时候出来,就是想试探一下内阁对他出宫的看法。
“官家何必亲行?臣与沈存中地形勘查准确,完全可以依照地形地貌的沙盘确定营造泄洪道的地点。”
苏颂明白官家的意思,就是想走一走黄河流域。他跟沈括沈存中走过,那不是什么让人向往的活。
倒不是官家受不了那苦,实在是没必要。
“官家,正如苏阁老所言,依地形沙盘,朝廷议定,由工部执行便可。官家无须亲临······”
“黄河治理只是一条河流,而君主于汴梁,乃是大宋之根本。官家,万不可舍本逐末。”
“查验黄河,需要沿黄河北上而行,国朝自开朝以来,潼关以降尚可通航,进入河东和京兆府之地,黄河险峻,不宜通航。如此水陆转运多变,官家出行随从者众,与沿河州县无益!”
就差直接是兴师动众劳民伤财了。
这不是私访,这是要出行,帝王出行有其特定的规制。在王安石看来,他宁愿官家随便确定几处开工营造,也不愿官家出校
营造所谓的泄洪道,多少还是有利于防范黄河水患的,官家出行,除了耗费钱粮,对国朝没有任何好处。
“朕不准备以帝王规制出校至于沙盘,朕不是沙盘不能形象的表现地形地貌。可黄河水流如何?泥沙携带量如何?季节性水位变化如何?泄洪之于周边的耕田又有何种改变等等,这都需要综合评估。”
“诸位臣工也知道,营造黄河的水利设施,不管是泄洪道,还是枢纽性质的其他设施,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在任何一地营造,都可能改变其农桑。”
“其次,上游植被状况如何?如何改变植被状况?是否会对地方性航运产生影响?地形结构是否适合等等,朝堂有谁能全面的评估这些?”
“是功是过,因为朝廷的条令条例,都多有不便,做事存在缩手缩脚的情形是必定的。”
“至于朝政,新一届内阁执掌朝政的态势以形成,经过半年多的磨合,诸位理政也进入一种相对稳定合理的状态。如今国朝并无大事,也只有此事,朕出行为最佳时机······”
赵曦了很多理由,其实,他自己也未必懂这些,可在这个时代,他绝对是所谓的综合性人才,这就是见识的差别。
想要黄河中下游受益,治理黄河的方法是逐级建造水库,分担泥沙的量,可赵曦不认为现在这个时代就能完成这样的事。
赵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