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树杈了……呜呜…婆娘昏过去了,儿子也哭的的哭不出来了…呜呜呜……”
“我想,我应该是活不成了!黄河发大水,这不是第一次,听老人讲,每一次发大水都死人,整村整村的死!”
“能一家人死一起,黄泉路上也不孤单!只是我儿才三岁…~呜呜…”
“不行,我要感谢陛下,谢谢陛下救了我们一家,这辈子当牛做马,我都愿意……”
话到最后,壮汉有点语无伦次了,可他跪在地上叩拜的动作,却让王安石能感到其中的虔诚!
万家生佛吗?哪又算什么?跟官家比,佛在王安石,在滑州的灾民心里,真的不算什么。
王安石愣着,脑子里想了很多。
从一个个救回来的饶讲述中,王安石已经基本对这次灾情有了大致的评估。
他敢肯定,即便是翻烂史书,也找不出张这一次这般,黄河发大水后,造成的死亡比例如此之低。
也就是,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代,有像官家主导的这次一样的救灾。
长兄治病,是治病于病情发作之前,由于一般人不知道他事先能铲除病因,所以他的名气无法传出去。
中兄治病,是治病于病情初起时,一般人以为他只能治轻微的病,所以他的名气只及本乡里。
而我是治病于病情严重之时,一般人都看到我在经脉上穿针管放血,在皮肤上敷药等大手术,所以以为我的医术高明,名气因此响遍全国。
王安石突然想起扁鹊论其三兄弟医术的典故。
筑堤坝,是为治未病,是为扁鹊大兄之为。这一次救灾,官家主导的便是,治病于初起之时。而历朝历代,所谓的救灾,都是在做治病于病情严重的事。
治大国如烹鲜,救灾难又何尝不是治病患?
帐外是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王安石知道,这是一次又一次的救援队回来了,一个又一个的灾民被救上来了。
王安石在走神,可他心里对官家的敬重,犹如这被救回来的灾民一般,一点点的在加重。
有这样的君王,真的是臣工之幸,百姓之福,大宋之兴!
“老爷…~”
老仆看主人愣神的时间有点长了,这可是在救灾的现场,不得不提醒老爷一声……令狐久那凄惨的情形,在营地里传的很凶。
“走!去巡营地去!”
王安石觉得,在这样的时代,他还能再干二十年,能看到大宋中心盛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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