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九章 引导(1 / 2)

庭辩不是目的,甚至有没有庭辩都无所谓。朝廷真正需要确定的是这一科的科考。

扯淡也扯完了,结果是屁用没有。

这不只是赵曦的感觉,整个国朝士林都这感觉。

没有输赢,没有确定官学,已经接近开科时间了,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而考生们越发懵逼了。

各州府的考生已经都聚集在汴梁了,而朝廷居然连题目的方向还没确定。

这时候的汴梁,很明显跟往年开科前不一样。没了饮宴,没了诗词歌赋的聚集,倒是有各种各样的猜想。

有一点可以确定,诗赋肯定不会作为重点,肯定会沿用嘉佑年欧阳相公的命题模式。

至于会以哪家学派,那就是见仁见智了。

这时候被士人提到最多的两个词,恐怕就数炊饼和蛋糕了。

官家的炊饼蛋糕论,在士林中广为传播虽然很扯,可这是关乎命运的大事,谁也不敢不搭理。

有人说会以张载的关学为主,因为官家在阐述观点时,论述关学的最多。

有人说会用周敦颐和二程之理学,毕竟理学规范了君臣、父子等等人伦关系,这是为皇家统治正统而量身定做的理论这个不能公开讨论。

还有人肯定是新学,王介甫的名望和地位,加上他强势入中枢,又提倡经世致用,正是国朝用人之际,朝廷势必会选择新学。

当然,也同样偏重于司马相公的诚。朝廷选人,重才更重德,德为才之根。

更何况,自古都对德性的要求要甚于才。

到底以哪家学派为准这还是得朝廷集议了。

政事堂的争论要比士林更激烈。

不想细说集议时争吵的内容了,烦

赵曦真没想到,这王安石和司马光还都真够可以的,辩经辩的上瘾了,庭辩三天居然没辩够,集议时还继续在辩,没完没了的扯,越扯越远。

不是说这哥俩关系不错嘛

在王安石看来,还是在官家年少时,他就试探过官家,这些年从官家的种种作为,他也看出来了,官家是个不甘寂寞的性子,绝不会因循守旧,肯定要有所作为的。

而他的新学,说白了就是专门为朝廷选材而创立,是纯粹的实用主义学说,官家就应该在庭辩时确定新学的官学地位。

之所以官家没能在庭辩上确定,是因为庭辩到最后,司马君实还在搅和。

至于二程,那怕是理论很完善,也戳中了皇家的点,可王安石还真没在意。

那是一种教化黎民百姓的学说,在朝廷选才上并不适用。关键是,二程的官方影响力,还有士林影响力还差的远。官家不会不考虑这些。

也正是官家考虑这些,避免政事堂相公在庭辩时让士林笑话,官家才叫停了庭辩因为司马君实一直没避让。

司马光呢可以说他简单,也可以说固执。

一个心思,做事先做人,选才先选德,一个诚字应万变,就是不松口。

历数各朝各代,被奸臣毁败江山者,那是数不胜数。偏偏这是司马光的擅长。

所以,他俩的辩论从庭辩转到了集议,好像根本没问赵曦的意见。韩琦刚刚提到这次科考的题目如何议定,他俩就先杠上了。

王安石以国朝现状入手,大谈经世致用的重要性。司马光以朝代更迭为核心,评论选才以诚的必要性。

“要不二位相公再设辩台等二位相公辩出个所以然来咱再集议或者说直接取消今科,为二位相公的义理之辩让路”

赵曦是真烦了韩琦召集集议,从卯时开始,这都又到午时了,还没个完。

“官家,老臣恳请再议”

韩琦配合着赵曦的厌烦,说完这话,看赵曦阴着脸点头后,径直就离开垂拱殿了。

韩绛、吕公弼紧随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