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议定?
赵曦想了想也对,对于政事堂而言,目前大理这边得到的奏报是围困,并没有攻打。
高氏也应该没有要攻打矿城的意思,无非是想避免工坊城的守兵参与大理内乱。
这点暂且不说,倘若真的有安南介入,高氏目前不攻打,并不意味着会一直这样。
赵曦明白,高氏在等安南的行动。
十几年了,南征的痛他们估计忘记了,还是说自觉可以跟大宋对抗了。
痛揍西夏的事应该传到大理了,安南也应该知晓了,赵曦想不明白谁给了他们的胆子,还敢惹事。
三年不动刀兵吗?还是说与西夏的战争细节他们清楚了,知道国朝是借助了车轮炮和战车。
难不成高山密林就可以让他们嚣张?
“备战吧!”
赵曦不认为仅仅是大理内乱,也不认为高氏仅仅是以十万子民要挟。
矿城的利益,与安南粮食交易的不平等条约,这才是高氏和安南做小动作的原因。
至于有没有再一步的想法,估计要看国朝的反应。
“官家,先皇大行,三年不动刀兵乃是孝道之本!万万不可在守孝之时言兵事,此乃暴君桀王之为!”
说起来赵曦对司马光是有相当好感的,不为什么,就为他那个流传千古的砸缸,还有资治通鉴的编撰。
一个能撰写史书的,应该明得失,知变迁,而不是如此守旧古板。
听到司马光这番话,他极度怀疑后世资治通鉴的真实性。
“司马谏议,我听说战事武将丁忧可夺情……”
“武夫缺失教化,丁忧是否夺情与其名声无碍。”
去你大爷的!赵曦这时候是真想破口大骂了。
恼怒并不是因为司马光打断他的话,是那句武夫教化缺失!
想当初庞籍因司马光在西军失误而受贬黜,本以为只是战术布置的问题。
现在看来,这司马光可能从心底的就对将士们鄙视。没被打黑枪就算幸运了。
“国朝也有执宰夺情的故事,又当何论?”
赵曦的语气已经冷了,没一丝情绪在里面。
“贪恋权势之徒而已!恪守孝道乃君子本份。陛下初登大位,万不可因小失大,为区区财货之事而玷污名声。”
“以势欺人本就非君子所为,当年陛下亲征,以兵威于他国据飞地,已经远离圣贤之操守了。”
“据他国之地谋财,虽缓解国朝缺铜之弊,但对陛下声望有弊无利。”
“如今,不论高氏是否篡逆,大理是高氏执掌还是段氏执掌,均为大理本国之事,国朝无权干预。”
“高氏围困矿城,陛下应借此时机,从矿城抽身,以成陛下圣君之名!”
“况且,矿城并非朝廷之矿城,乃商贾之矿城,非国朝疆域,也非国朝城池。因商贾之城而动用国朝之兵,名不正而言不顺!”
赵曦突然觉得有点无趣。刚才那一阵恼怒突然消失了,一点没有了。
确实,司马光是通晓古今的人物,有根有据的,通篇都是在为将赵曦打造一个千古圣君考虑,从心底想以身作则,铸就一个大同世界。
这是一个有信仰的人,也是一个适合做学问的人,并不是一个政客。
他有理想,有抱负,有自己的理念,并且坚信自己理念的正确性。
跟这样一个不准备食人间烟火的圣人争辩,赵曦都觉得自己庸俗了。
富弼有点不明白官家这情绪的转换。
本以为官家会发火的,甚至会因此贬黜司马君实。没想到等司马君实长篇大论的结束了,官家的情绪又恢复了那种云淡风轻。
在富弼的概念里,官家从孩童时,就表现出了他一往无前的锐气,偏偏在即位后与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