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战马,只有与西夏作战过的军卒,才能明白它的作用,也才会真正稀罕战马。
高敬贤属于没有这种体会的人,虽然出身将门,却从来没有参加过对夏或者对辽的作战。
不是他不想,也不是家族保护,是在他有机会参战之前,已经进入了护卫营。
将门子弟,很少有没有职位而作为纯粹军卒去参战的,甚至都不会是都指挥使这个级别……毕竟那都是做炮灰的角色。
折家和种家除外……他们两家世代驻守边境,自家儿郎的职位,凭军功挣上的。
所以,在如何处置战马的问题上,三人有分歧……
“寿翁、遵道,吾知二人对战马如何看待,可驿馆战马并非国朝战马,皆为西贼之物,战马也并非赌约。”
“既然定为袭扰战,战马也是可利用之物。况且,说不定受惊的战马跑出去了,还有可能让我等护卫营军卒收拢,从而成为我们的。”
高敬贤脑子里就想着西夏人商量的骑马搜索的决定,一旦西夏武士骑马搜索,能很大程度上节省体力……这样歼的目标就会有很大的不确定。
至于输,还真没考虑过。
高敬贤说的是事实。爱马是一回事,可为敌方保留战马又是一回事……
子时刚过,护卫营军卒部集中到了马厩这边……西夏武士累一天了,安排了轮替的看守,估计这时候睡的最沉。
“每人两匹,最好能在同一时间把百匹战马惊了……”
“敬贤,是否应该先赶出去几匹战马,先让整个驿馆乱起来,让西贼都起来,然后再……”
这办法好!
深夜,那怕是一点声响,也能传很远,更何况还是在驿馆内。
当四五匹战马嘶鸣,紧接着快速奔腾起来时,西夏武士就被吵醒了……
就是睡的再沉,还有值守在呢,所以,整个驿馆便被嘈杂声填满了。
“成了!行动!”
护卫营军卒还待在马厩里,每一人左右都挨着马屁股,手里攥着军刺……
在一声行动喊完,所有人手里的军刺都刺向了马屁股……这不是拍马屁,是刺。
然后,那种让骑兵心悸,盖过了前院嘈杂声的嘶鸣,在一刻响起来……这声音已经不仅限于驿馆内能听到了。
“他们在马厩……”
“快!快!快!向马厩聚集……”
西夏武士也是把约斗当作战事的,虽然都入睡了,可都是和衣而卧,甚至武器都在手边。
在第一声战马嘶鸣时,已经都警觉了,再听到如此多的战马嘶鸣……不用问,这是宋军在针对战马。
先是粮草,然后战马,倘若这两样都被宋军得逞,这约斗就彻底输定了。
所以,五十名西夏武士,根本不用号令,在听到战马嘶鸣的那一刻,就部往马厩方向集合……
可惜,这是一群受惊的战马,已经不再是他们日常那种训练有素的状态,是被军刺扎了屁股的战马……
不知道万马齐喑的场景会是怎样,但就这一两百匹受惊的战马,被刺痛激发后,疯狂奔跑的那声音,又在驿馆这街巷的空间里……真的相当惊人!
战马嘶鸣和奔腾的声音很大,甚至整个汴梁外城的西区都被这一阵马蹄声惊醒了……
“这是……”
高宜哆嗦着站起身,扶着驿馆的墙体,都能感到震颤。
他是可以回自家休息的,可驿馆被双方军卒围着,他又是朝廷的代表,人家西夏的正使可以露宿,他就不得不跟着在这熬着……三天呢,没想到第一夜就这样了。
“这是怎么了?”
“哈哈哈哈……高使,我大夏武士是马背上的武士,这才是该有的方式!看你们还往哪里逃……”
吴宗在听到第一声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