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不该定义为傻缺,这是认知上的问题。
原本国朝没羊毛纺织,子民一样的活。如今有了羊毛纺织,也没见着国朝生活有多大的改观。
至于税入,相比较每年给辽夏的岁赐,真的没法比。
把这工艺送出去,降低三成岁赐,对朝廷而言……划算。
反正那营生自己也没掺和……这应该是最关键的一条。
“臣附议!陛下,羊毛纺织与国朝有百害而无一利。毛纺布帛,除令国朝子民贪图享乐之外,饥不能食,渴不能饮。如今有减少岁赐之便利。臣以为,可行!”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赵曦到后来,耳朵里只有臣附议这几个字了。
服了,是真服了。赵曦都搞不懂,这些人到底是真看不明白,还是见不得国朝存在自己不掺和的营生?
真不想斗嘴呀!
“陛下,诸位臣工,本王建议所有附议交出羊毛纺织工艺的臣工,可着一子为辽夏贵族之仆从。”
“殿下……”
赵曦这一开口,直接就是这种纯粹的人身攻击的言论。
富弼也很火,他自然能理解殿下的心情,问题是这是朝堂,不是市井。此话在此时过分了。
“陛下,臣弹劾太子殿下失仪!”
“陛下,太子殿下于朝堂之上……”
“陛下,诸位臣工,可否先让曦说完,看是不是一个道理,再论是不是君前失仪可好?”
赵曦可没有什么失仪不失仪的自觉,甚至连恼火都没有,仍然慢条斯理的说。
“尔等如此打断本王陈述理由,算不算失仪?还是说因为辽夏使臣与尔等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致使尔等不容朝堂有不同的声音?”
“血口喷人!”
“你看……又打断本王陈述理由了!”
赵曦真不喜欢斗嘴,特别是这种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的斗嘴。
可如此群情激昂,似乎还真有达成共识的倾向。所以,他不得不说几句,可又不想自己说话时老被打断……这种事在朝议时最常见。
所以,赵曦只能用这种接近无赖的办法,先让这群扯淡的人把嘴闭上。
嗯,不错,还是有效果的,终于没人吭气了。
这时候,赵曦才清了清嗓子……
“若将国朝看做一位父亲,何物是他的子女?诸位臣工可曾想过?”
“产业!国朝的任何一种产业都可以视作国朝这位父亲的子女。漕运是,炼钢是,农耕是等等都是,所有为朝廷创收的产业都是国朝这位父亲的子女。”
“而羊毛纺织,就像尔等家里初生……不对,应该是一位刚到进学年龄的幺子。就因为尔等是耕读传家,而幺儿喜好武艺,就准备弃之不顾?”
本来想的很严密的说辞,等说完了,赵曦感觉,好像也不是那么严谨,有点牵强了。
“逆子,不要也罢!”
“虽然又一次打断了本王的陈述,鉴于尔之所言,属于毫无人性的言论。本王不予计较,因为跟非人者论道,分不清谁不是人。”
其实赵曦还是感激这位的,最起码让话题直接转移了,从根本上是接受了这个比喻。
“诸位皆为熟读圣贤书成为朝堂臣工的,可曾记得有圣贤指引尔等弃子?”
“人常诅咒卖国求荣,也唾弃嫁女求富者。如今这般卖儿女以求短暂的安稳,为何如此热衷?”
“诸位臣工都是精英,是从众多士子中脱颖而出,从而登上朝堂的。可有谁曾仔细思量过,为何辽夏会舍岁赐而求此工艺?”
“别再说什么蛮夷,也别提辽夏都是傻子。他们有这般要求,为何诸位臣工不能沉心思量?”
“在其位谋其政,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