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彦博丁忧一年多了,一直就闲居在老家汾州。
没有饮宴,没有往来的士子官员……这是孝。
但国朝的重大事件,都会以抵报的方式,通过驿递带过来……
汾州不算是边境,但不管是大夏还是大辽,都距离不算远,所以,驻军是有禁军的,同样也有护卫营到汾州来练兵。
文彦博一直都关注着,练兵连通朝堂的事,都关注。
“齐贤,择日汝去趟汴梁吧。”
长子守祖坟,这是惯例。如今丁忧,长子更不能跑窜。二子体弱,只好派三子出外办事了。
说起来也寒碜,他文彦博自幼聪慧,如今更是官拜一品,偏偏七八子一个不如一个。
除了老六老七,勉强进二甲,其他的都等着恩荫呢。这也是当初庆历新政推不下去的原因……国朝这种一代不如一代的家族太多了。
如今……太子的有些做法,倒是真的能解决一些问题。
智商不够,即便是恩荫得官,不是被同僚埋了,也是庸庸碌碌一生,更甚者还祸害一方,败了一家一姓之名声。
现在,多了一条路。太子殿下的这些营生,可以不守着这点土地,不坑人害人,每一样都是可以传承的。
儿孙无能,有了这些营生,几代人有个温饱应该没问题。
至于太原府以及汾州的有些人,来找文家做什么轨道……文彦博直接就推出去了。
开什么玩笑?你真当太子殿下是泥捏的,就由着你们这样玩?
从万尹山开始,文彦博没有一次小瞧过太子殿下,可一次比一次给他的震惊大。
“带为父书信与殿下……至于汝…还是接触一下内苑那个赵琴吧。”
“此去汴梁,除了接触赵琴,办妥事后,立刻回程。莫要呼朋唤友的胡闹!正值丁忧……呼朋唤友也没一点好处!”
除了老六家,国朝各州府郡县的那些元老,那些远离朝堂的使相,都在做同一件事……就是盘掺和太子殿下的营生。
层次决定了。达不到相公的层级,有些事无法了解清楚,也就不知道太子殿下这些所做的事。
赵曦一点都不缺钱,是真不缺,否则也不会改造工坊城,更不会用水泥路贯通汴梁和工坊城……这话有点假。
不缺钱是真的,不说粮荒时赚的,就说轨道运输的利润,说朝廷定制军备的支付,说马车变样的卖给商贾……所有的产业都在源源不断的填充着工坊城的钱库。
此时的工坊城钱库,真的比朝廷要富太多了。
就这情况,投资新建几个水泥厂,还需要人入股吗?
可就是得接受……一切源于需要,治政的需要。
赵曦想起后世的一句话当财富达到一定程度时,钱财不再属于自己,而为整个社会代管,以便它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创造更多的财富。
“陛下,如今禁军厢军热衷于改民籍,这股风气在军卒中成风。如此下去,势必会导致更多的信阳军事件!”
富弼这一次是自请奏对。
没办法,他没想到这一次的军转民籍,会有如此大的争端。虽然还没摆到朝堂争吵,但私底下各种各样的手段用上了。
煽风点火者有之,透门扒窗找关系者有之,甚至导致国朝各军主官营私舞弊,在军转民籍的问题上吃拿卡要,大发横财。
已经到了不得不治理的程度了。
这几年,接连的军卒转民,一批又一批的转民军卒,过上了殷实富裕的日子。
人都是有向好性的,看到原本过乞讨日子的厢军,如今都人模狗样的……国朝的军卒,在羡慕、后悔、懊恼之余,便期盼着有转民的机会。
长此下去,势必会导致军心混乱……
富弼是在跟官家奏对,却是看向赵曦……你惹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