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番想对咱们家出手,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时机罢了,这一次萧煦如此张扬,就是在故意给皇上一个动手的机会,否则你当皇上为什么不现在就杀了萧煦那厮?”
萧子兰蹙眉,越想就越是觉得憋屈。禁不住低声咒骂,“他好狠毒的心思,只为了一个楚君澜,就要咱们家人去陪葬。我看他分明是宁可自己去死,也要拉咱们家人下水,最后弄个鱼死网破也不在乎。”
“是啊,他这一次杀了那么多人,又大庭广众绑了六殿下,还将人刺了个重伤,为的就是要将咱们都牵扯进来。原本我还当她也算是个心思纯良的,看牢我是高估了他,他分明就是睚眦必报。”
“可我又有什么错?”萧子兰一想到莫测的未来,惊恐的眼泪便在眼圈里打转,“造孽的人又不是我,为何要将我也牵扯进来。”
张王妃摇头叹息了一声:“你去看看蔡家被杀的那一百多口,打听打听当时萧煦说了什么,便明白了。”
萧子兰一想到偌大一个蔡家,眨眼就被人攻了进去,还将人杀死那么多,就连淑贵妃的父亲都着了道,便吓的一个哆嗦:“我才不想看到他们家的死人……”
“你啊。”张王妃忧虑的摇摇头,解释道:“萧煦想的很简单,如蔡家那样关起门来是一家,那便没有无辜之人,就譬如蔡家横行霸道,就算其中有人没有出手做过什么恶毒的事,但他也享受了其余人的成果,所吃所用都是从家中来,又有谁能摘得干净?”
“可我……”萧子兰想反驳,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的确,她的吃用也都是从家里来,楚君澜被推出去顶缸,虽不是她做的决定,但她也觉得是理所应当,甚至还暗自欢喜过楚君澜倒霉的遭遇。
若这么论,府里这些人又有几个能无辜?
张王妃看萧子兰脸色越来越苍白,摇头叹息道:“别想太多了。你当咱们如今还逃得掉吗?咱们不过是依附着王府过活罢了,若是逃出去,过上那等朝不保夕的日子,饥一顿饱一顿,咱们娘儿们每人受得住,若是再要受辱一些,那可能就……”
话未说完,张王妃自己也心里发愣冷,禁不住一哆嗦。
过了好半晌,萧子兰才声音颤抖的道:“如今或许唯一无忧无虑的,也只有他了。”目光落在呼呼大睡的萧运鹏身上。
张王妃叹息着摇摇头,刚要发感慨,外头就传来一声惊呼:“王妃,王妃,不好了!”
“慌什么!”萧子兰蹭的站起身,横眉怒目向外呵斥,“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就算没事,也要让你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给闹出事来!”
外头报讯的小丫头子被训的面红耳赤,声音也退去了方才的高亢变得怯生生的:“回王妃和四小姐的话,咱们府外来了许多的官兵,所有出口都给围起来了。”
“什么?”
张王妃大惊失色,差慌忙起身,差点将床头小几撞翻。
刚才还在捉摸着几时逃走的萧子兰,眼下也彻底慌了神。想逃,眼下似乎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母妃,怎么办啊!”萧子兰抽噎起来,“这下不用逃了,外头都给围住了!”
张王妃拉住萧子兰的手拍了拍,也不知是在安慰萧子兰,还是在安慰自己:“没事,没事,你父王好歹也是个亲王,早些年为了皇上也算是劳苦功高,咱们家都会没事的,啊。不用害怕……”
“可,暗地里也有许多人都在说,皇上其实是记恨父王的,因为萧煦他娘……”
张王妃的声音陡然尖利:“不要胡说!”
萧子兰被吼得身子一震,半晌才敢开口说话:“女儿也没有说错嘛……再说眼下再说这些有什么用,看来皇上是打定主意要拿咱们家来作伐子了。”
“无论如何,先出去看看再说。 ”张王妃定了定心神,快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