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工作更多便利。可我这次来,听说他们都被暂停工作了,人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想让他们出力都出不上。”
“对啊,那么好的两位同志,不管去到哪都是干工作的一把好手。怎么说给暂停工作就给暂停了呢。”
“我问过县里的同志,说是和谁产生了矛盾,处理矛盾的手段方式过于激烈了点,才被处分的。”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同志之间有矛盾那很正常,怎么还能因为有矛盾就被处分呢。我看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矛盾双方都有错。”
“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就是不知道该找谁仔细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咱这次来,县里的同志不能参与咱们的工作,要是有个在这挺受支持的同志,客观地给怎么解释解释具体情况,也省得我们胡乱猜想。”
“在这挺受支持的同志……”
话说到这,何正和赵振华竟齐刷刷转头看向了吕自强。
当时,吕自强只有一个感觉。
头都快炸了,好吗。
他是真不想在这待下去的,可就有不得不在这待着的理由。
无独有偶,相隔不到百米外的县粮食站对面街口拐角,同样有人不想待在这,但又有不得不待在这的理由,让其探着脑袋鬼鬼祟祟观察县粮食站门前发生的一切。
张格民终于冒头了。
从钱汉民逮住他私自售粮,他瞅准机会逃跑之后,就一直流窜在周边乡镇,连过年都不敢回家。
哪怕是后来听说钱汉民被调查了,他都怀疑这是谁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引诱他上钩,好抓他的。
这人能从五一年开始一直隐藏到现在,都没被发现他还参与过当年的反革命行动,足以见得他是多么能隐忍。更有之前跑去县大院门口偷自行车的行径证明,这家伙的反侦察能力不差。
按理说,从败露的那一天开始,对他而言,最好的选择就是逃得远远的。
可有些东西逼得他不得不留下。
那就是这一年多来,他通过各种方式收集来的购粮证。
那种证票去了别的地方根本换不到任何东西,他想换钱,换到足够的钞票再另谋他路。
然而没等办成这件事,一个县通知就把他打击得体无完肤。
购粮证都要更新换代了,所有旧的购粮证过期作废。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张格民都恨不得拿着他保留了多年的盒子炮,去找发布这项规定的人拼命去。
他容易吗?
这一年多苦心孤诣运粮食,自己造独轮车,还是每回用一次就扔掉,不敢让人发现。来来回回这么折腾,到最后,就作废了?
“真不是东西!都不是东西!姓柴的更不是东西!老子帮他守粮食那么多年,一个子没给不说,还传消息说什么让老子把那些粮食给姓吕的。老子管你姓啥的,你不仁别怪我不义,那些粮食都是老子的,老子的东西就不能这么白费了!”
张格民嘴里骂骂咧咧。
陆陆续续有换了新购粮证的人从这边路过,好奇看过来,又被张格民恶狠狠的目光给瞪走。
直到两个少年并肩走过来,低头数手里的新购粮证。
张格民终于眼前一亮,蹭的下冲过去,挡在两个少年面前。
“小兄弟,跟你们商量个事呗。”
两少年齐齐抬头,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很是礼貌地回应“大叔,啥事?”
“我这有不少旧粮证,三市斤旧粮证换你们两斤半新粮证,怎么样?你们不吃亏。”
对面俩少年面面相觑,皮肤黝黑的那个呲起来两排大白牙。
“大叔,你这么说就不对了。”
“哪不对啊?”
“吃亏是福,为啥不让俺们吃亏?”
这话一出,张格民险些当场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