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车轮冲开地面的积水滑动出去好远,又以最快的速度调头回来。
副驾驶车门直接从里面被人打开,开车的雷公探着身子大喊“快上车!”
曹安堂二话不说,直接钻进车内。
门都来不及关的,发动机轰鸣,吉普车冲开积水向前疾驰。
“曹安堂,我可算找到你了。你说你整什么呢,你忘了今晚还有什么重要事的吗?”
“啥事?”
“长秀啊,送人去镇上啊!”
雷公一句话,让曹安堂的心情犹如雪上加霜、火里浇油。
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就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呢。
要是正常情况下,忘了也就忘了,不差这一会儿。
可今天什么状况,暴雨啊,全县都在紧急避灾,就他家那打补丁的小破屋怎么可能顶得住这么大的风雨。
粟锦她们会怎样?
留在家里就是找死,出门离开就是真相大白。
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快啊,雷公你开快点。”
“我这已经最快了,你别催!你还是赶紧想想待会儿真要遇上不好的情况,怎么处理吧。”
雷公也很无奈。
原定今晚去祝口村接人,结果一场暴雨来得那么不是时候。他本来是在县城防灾指挥部保护于庆年的,等那边情况稍稍稳定,猛然想起来今晚的行动,这才到处询问曹安堂的下落,一路追寻到庄寨镇来。
他不敢一个人去祝口村,他也不敢想象长秀的事情要是败露了,没有曹安堂在,谁还能稳住村里的情况。
最关键的是他媳妇儿电母还在那呢。
真要有个意外,雷公也得恨自己一辈子。
“窈窈你可要撑住啊,我这就来,这就来!”
雷公开着车,嘴里念念叨叨。
电母肯定是听不到他的话,如果能听到,八成会当场回一句“老娘我快撑不住啦!”
狂风骤雨、电闪雷鸣。
祝口村村子中央,无尽的黑暗中,女人惊恐的尖叫声时不时传扬出来。
付粟锦和长秀抱头蜷缩在床边角落里,电母搬着小方桌使劲堵住已经被吹没了窗户的墙壁开口。
“付老师,你先别慌呢。你也想想办法啊。这样子怕是撑不住了,万一房子塌了,咱谁都活不了。”
“窈窈同志,我也不知道咋办啊。再等等吧,安堂他们应该快来了。”
“来什么来,要来早就来了。男人就是靠不住的东西!”
电母怒急破口大骂,可还是慢慢俯下身子,后背倚着方桌桌子底慢慢坐了下来。
与此同时,祝口村村头生产社,曹安猛、曹安良、曹安俭三兄弟身披油布衣匆匆从村外赶回来,进了生产社,使劲关好大门,三兄弟累得大口喘着粗气坐在地上。
不少村民从周围几间屋子里跑出来,大声询问“猛子,外面咋样啦?”
“不行啦,水渠里的水挡不住啦,地里灌满啦,全往村子里面淌呢。大家都待在这别出去。我刚才好像还看见太爷家的老宅子倒了一间。”
猛子一番话弄得所有人心情压抑。
这雨才刚下了没多久,太爷家的老宅子就塌了,试问其他人家还能撑多久。
风雨无情,但是,人有情。
猛子使劲爬站起身,卯足了劲大声喊道“大家伙别担心。等雨停了,镇上就会来人统计大家的损失,发赈灾款,帮着大家伙盖新房子。丢了啥都不要紧,只要咱人没事就行。都别愁啦,跟我说说各家的人都在这没,还有没有没来的。”
随着这番话,众人稍稍平复,这才开始左右看看各家的人全不全。
平静的气氛中,随着各家主事的喊出来人都全了,曹安猛的心情也越发放松。可突然间,黑蛋那小子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