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外地女同志来这里找家属,等他干什么,人家等得及吗。”
嘴里嘟嘟囔囔,扭头看见一辆车从院里往外开,透过车窗看清开车人的模样,吴大爷伸手就把对方给拦住了。
“你,我看你眼熟,你是梁堤头镇的吧?”
车窗里探出来个脑袋,嘿笑道“对,吴大爷,我是梁堤头镇宣传科的小高,来送材料的,吴大爷您啥事。”
“我没事,旁人有事。你认识苟大友吗?”
“认识啊,祝口村的技术员。”
“那正好,知道养安堂吗,就县大路最头上的那个药铺,你去那找个叫翠香的女同志,领着人家上祝口村找苟大友去。真是的,随便谁都能办的事,那个曹安堂非得让等着他,他当他是孙猴子啊,啥事都得指望他?”
吴大爷随性而为,倒背着手回了值班室。
梁堤头镇的小高满头雾水,可既然人家吴大爷给交代了,反正是顺路的事。
踩下油门,转道去往养安堂。
另一边,已经开远的生产处车队里,曹安堂肯定不知道吴大爷做了什么,此刻的他就一个感觉,满脑子乱糟糟的。
苟大友的家属早就来了,还一直在找苟大友,这可怎么办。
不对,这能怎么办!
总不能不让人家家属见面吧。
这事拖不下去了,回来就得带着那位翠香女同志回村,顺便找牛记成汇报苟大友都做了什么。
不对,得先找牛记成汇报了这事,再带那个翠香回村。
也不对,得先把苟大友从村里带出来,先说清楚……
呀!
这事不管怎么处理都不好处理啊。
曹安堂崩溃的抓抓头发,引得旁边曲志刚表情古怪。
“安堂同志,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我没事。”
曹安堂急忙掩饰一句,扭头看向车窗外,恰好路过县粮食站的门口,看到粮食站同志搬运统购粮,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早晨出门时看到苟大友从生产社里往外搬东西的场景。
坏了,那家伙不会就是准备今天带着长秀走吧?
他的心情就想风浪里的小船一样翻腾个不停。
而祝口村则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安宁。
曹安堂家小院里,付粟锦看着站在油锅前忙着炸香椿的长秀,压低声音一句“决定了?今天就走?”
长秀拿筷子的手微微一顿,随后坚定点点头道“嗯。他说今天会有人来接我们?”
“四叔四婶那边,你怎么办?”
“他们从来不管我死活。”
“兰香呢?”
片刻的沉默。
“带不走,也不能带。”
话尽于此。
付粟锦能做的也只有长声叹息。
沉默之中,一锅香椿炸好,付粟锦刚想分出来一盘,和原来一样让长秀带回四叔四婶家。
谁知,长秀突然伸手拦住她。
“付老师,这次不拿了。”
“不拿?连家都不回去看一眼了?”
“看,可不是以前那么看了。”
长秀深吸一口气,双手抓着付粟锦的胳膊,转身面对过来,当时就要做个跪倒的动作,惊得付粟锦赶紧搀扶。
“长秀,你这是干啥。”
“付老师,你和曹安堂都是好人,是俺让你们亏心了。你们的大恩大德俺记一辈子。今个儿,就对不起了。俺不能连累你们。”
长秀一番话,弄得付粟锦有些迷茫。
而接下来长秀的行为,更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这姑娘起身后退几步,拉开院门,拎起来旁边的空水桶使劲往外一扔。
叮铃咣当,惹得前边人家院里好一阵鸡飞狗跳,随后转身,抬手一指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