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积月累,竟让整个村子除了村头村尾进村出村的主路之外,其他地方全都是被一条几米深、十来米宽的沟壑所环绕。
这要是灌进去水,都能当护城河用了。
好在是个村子,不是真的土匪山寨,没有高高的围墙阻挡,找个利于攀爬又无人注意的地方跨越那条沟壑,直接就能进村。
顺带手的,往脸上抹了几把土灰,哪怕不照镜子,曹安堂也猜得到自己现在是个啥模样。
要是让人知道他一个县里的生产处主任,这幅样子做贼似的进村搞调查,恐怕会笑掉大牙了。
可不这个样,又怎么能轻轻松松进来,看到秦刘村最真实的一面呢。
顺着乡间土路小心翼翼往里走,越是深入秦刘村,就越发能感觉出周围的空气燥热无比。
这不是大夏天太阳烘烤的燥热,而是秦刘村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烧砖小土窑烘烤出来的那种灼热。
别看这村子出好砖好瓦,可全村没一户人家使自家烧制出来的砖瓦盖房子的。这种情况,也好理解,就像卖煎饼果子的宁肯从旁边卖烧饼的那里买俩烧饼干啃,也不会吃自己做的夹了鸡蛋青菜火腿辣条的巨无霸煎饼果子,只因为省下点原材料多卖一份,挣了钱攒着远比自己吃了强。
越有钱越自己不花钱,大概也是这么个理吧。
曹安堂走不多远,汗水就已经湿透了后背。
只感觉这秦刘村各家各户过得也忒凄惨了些,烧砖的土窑盖的讲究,自家房子那都不是人住的一样,和这一比,他自家的两栋老房子就是天宫。
走走看看,也遇见几个扎着厚头巾满身黑灰的村里人,男女都有,要么是运送烧制好的砖瓦去村里统一储存的地方,要么是将各种原材料送去各家。
幸亏都挺忙的,没发觉他这个外人存在,等曹安堂将上身衬衣扒下来缠在头顶,只留下个小背心在身上,那模样也和秦刘村本村人差不了太多了。
也是做好伪装之后,终于让他看见了一户与众不同的人家。
更确切的说,不是人家,而是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