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分得是县里派出来的土改工作队决定。安堂你是党员,又是当过兵的,绝对能和那什么工作队说得上话。只要你想办法,让他们绕着祝口村走,这整个祝口村八百亩水浇地,我拿出来一半给你,怎么样?”
话音落下,徐老财扭头从茶桌上抱过来个小木箱子,箱盖打开,里面的东西直接呈现在曹安堂的视线之内。
“安堂,这里是地契。你要是担心我不守承诺,地契先给你。”
徐老财满脸肉疼的模样,实在不想把身家性命的东西给出去,但心里也清楚,现在不给,最多过去今晚,他可能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相信任何人看到这满箱子的地契时,都会被利益蒙蔽双眼。
但事实是,曹安堂仅仅愣了一下,随手拿起最上面一张地契看了眼。只看到落款的地方“中华民国十二年二月”的日期字样,他就愈发无奈地摇头苦笑起来。
“安堂,你笑什么?”
“徐老财,这些地契呢,你还是留着吧,以后可能还能当个念想。”
“你?”
“听我把话说完。”
曹安堂抬了抬手,压住徐老财的话头,轻声道“我也不瞒你,回村之前,我已经和负责咱村土改工作的领导见过面了。土改工作很快就会做到祝口村,不过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任何人伤害你一家老小的性命。全国都解放了,不会有人强取豪夺,但也不允许压榨剥削存在。你的家当还是你的,但土地绝对不能再是你一个人的。报纸上也说了,彻底废除地主封建剥削阶级的土地所有制,实行农民的土地所有制。所以,土地是给种地人的,不是给你这种人一辈子衣食无忧用的。你想要地,也不会有人拦着你,只要你用自己的双手去发展生产,我可以给你作保,按你家的人头给你分地。”
曹安堂说的很认真,有些是回村路上看报纸看到的,有些是他自己的理解。
但他完全没意识到,他的话在徐老财听来完全就是天方夜谭。
“我的地,到头来还要你作保才能分给我?荒谬!”
幸亏徐老财小时候读过几年圣人书,换作雷公那样的人在这里,肯定是要对曹安堂破口大骂的。
曹安堂也觉得有些对牛弹琴,叹息着站起身。
“唉,徐老财,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等土改工作队到了,自然见分晓。我现在唯一能给你保证的,就是祝口村绝对不会有人害你和你家人的性命。这几天,在家待着哪也别去。还有就是……”
曹安堂说到这,顿了一下,语气猛然变得严肃起来。
“把小栓子放出来!那小子不听话,做事莽,可以教育,但绝对不能让你们随便关起来欺负。从今往后,没有人能随便欺负劳动人民!”
站起身的曹安堂本就比徐老财高出一头,此刻声调严厉,更是让这胖地主老头感受到无边的压力。
他抱着装地契的箱子连连后退,一直撞上房门才堪堪停住,一只手捂住胸口猛喘粗气,哆嗦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安堂,你别生气。我这就去安排人把小栓子放出来,你坐这先休息。”
说完这句话,徐老财转身夺门而出。
嘭的一声房门再次关闭,曹安堂也没多想,索性重新坐回去,拿起来放在桌边的报纸卷,借着徐老财家的蜡烛光,继续学习。
门外,徐老财出来的那一刻,雷公急忙迎上前两步。
“老爷,曹安堂答应了没有,要不要我……嗯?”
说着话,雷公做出个手刀横切的动作,吓得徐老财连连摆手“莫莽撞,莫伤人,用怀柔的法子,怀柔的法子。”
“好,老爷,我这就去安排。”
雷公回头朝电母使个眼色,那彪悍妇人点点头,快步就朝后院走。
徐老财家分前中后三处庭院,十几间砖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