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半旧的皮卡车停在山下石阶前。
车门打开,司机大叔和姜鹤一左一右地下车,卸下装满皮卡车斗的东西。
一个皮箱、一个手提箱、五个塞满的整理箱、成袋成桶的米面粮油及调料组合,还有几捆粗细不等的绳子。
东西卸完,司机大叔看着向上延伸的石阶,“你说上面有座山神庙?”
“是。”
“叔是当地人,听老一辈人口口相传说这座大山有山神,非常灵验。你说的山神庙老一辈人倒是提过,就是谁也没见过。有人说这座山有灵性,也有人说这座山邪性。”
姜鹤一边从钱包取钱,一边问,“为什么这么说?”
“不管白天黑夜,上山的人十有会迷路,转来转去就跟碰上鬼打墙似的。前些年的时候,附近村子的小两口吵架,女的一个人跑上山,再没回来。当时警察和村民成队成队地进山找,只找到一只鞋子。之后谁也不敢再进山了。”
姜鹤把车资交给大叔,“以讹传讹吧!我昨天上山,在山神庙呆了半天才下来,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司机大叔笑笑,“这么多东西,怎么搬上去?要帮忙吗?”
“谢谢大叔。”她一指后方,“我的搬运工到了。”
司机大叔回头,看到有个老汉带着个小女孩儿,正赶着两大一小三头黄牛、九只山羊过来了。他惊讶地挥手打招呼,“葛大叔!”
“是包成啊!你爹身子骨还硬朗不?”葛老汉笑着问。
“还成。对了,葛大叔,听说大山哥病了,不严重吧?”
“唉!别提了,癌。医生说是发现的早,能治。”
“医生说能治,那就能治。葛大叔,放宽心,别太担心了。”
葛老汉叹了口气,慢慢走到姜鹤跟前,“闺女,你看看,没问题咱们就买卖。”
姜鹤哪里懂这些,但看着黄牛和山羊特别精神,也不乱走乱跑,正低头吃路边青草。她点了点头,“我买了。就是要麻烦大爷教我怎么往上驮了。”
一听买卖成了,葛老汉特别高兴,拿起姜鹤准备好的绳索看了看,选了不粗不细的一捆打开,手把手地教姜鹤怎么利用最少的绳子把货物驮到黄牛、山羊背上。
姜鹤学的认真。
旁边包成也不急着走,帮忙搭把手。
葛老汉絮絮叨叨说着,“……闺女放心,老汉养的黄牛、山羊性情温和,驮货个个是好手。山这么大,喂养也不愁,记得时常给它们梳梳毛……这头公牛名叫老伙计,做什么你都让它打头,其它的都会跟着它走……”
确认转账成功,姜鹤跟葛老汉爷孙、包成三人挥了挥手,牵着名叫老伙计的黄牛拾阶而上。老伙计牟了一声,其它黄牛和山羊居然跟了上去。
葛老汉一脸不舍地目送着,直到孙女拽他衣角,这才抹了抹眼角,“回去了,回去了,你爸的医药费有着落了。”
老伙计驮着两个整理箱,带着一群驮货的小弟上山。
姜鹤原本牵着的缰绳早松开了,慢慢的走在了队尾,看着沿路被晚霞染红的风景,不由自主的哼起了自由发挥的小调。
月上柳梢头,驮运队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北墟峰山神庙。
黄牛山羊趴在地上休息。
没有了搭手的人,姜鹤一个人卸货,并把东西一件一件搬进山神庙。山神庙的建筑面积并不大,除了供奉山神石像的正屋,就是东厢西厢。
东厢空荡荡的,昨天除了蛛网就是厚厚的灰尘,她费了很大力气才收拾干净。她准备拿这间当卧室。
西厢明显是杂物间,昨天里面堆了些布满灰尘的木制农具和不知用途的石头。她昨天打扫并做了规划,后半部分放杂物,前半部分作厨房。葛老汉已经答应她,过几天上山来帮她搭土灶、做炉子、做烟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