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温情地捡起她因为揉脸揉掉的黑疙瘩,煽情地帮她一颗颗再黏了回去。
文臻“……”
跟殿下混,需要一颗强大的心脏。
门外,易铭“笑笑,你一个人孤身在西川,怎么不来找我?你……你还是记着那晚的事情吗?那晚……我也是没有办法,父亲就那么去了,哥哥却在姑姑和叔叔的支持下对我发难,隐藏了十几年的秘密被忽然揭露,我,我连爹临终遗容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她吸一口气,难过地道,“我知道你要怨我不择手段,咱们那么多年的情分,我那样待你……我不想辩解,是我的不是,可是笑笑,如果那晚我不硬下心肠,等着我和你的将会是什么,你想过吗……权力争夺的失败者,可不仅仅会失去权力,还有生命,还有你……笑笑,我在爹面前发过誓,我的一生要献给易家,献给西川,如果背誓,我和我所在乎的所有人,都会不得善终,永堕阿罗地狱,笑笑,我自己便不得好死也罢了,反正我也不是好人,可是你,可是你又何辜……”
文臻“……”
来,易大刺史,我们来摸着同样32a的胸口,摸着你胸口的那朵干花,对老天拿你的生命你的尊严你的下场发誓,你真的是怕牵连无辜的厉笑吗?你在乎的真是隔门为你泪奔泪流的那个傻乎乎的丫头吗?
真想用小铁锤锤,锤你胸口,问问你良心不会痛吗?
没办法,有种人就是演技好,门外,易铭演戏演得投入,自己也惆怅起来,靠着门边,轻轻道“笑笑,这几个月我几乎没有一夜安睡。五禽军之中两支,多年来被姑姑和堂哥把持,父亲对姑姑有亏欠,以熊军作为姑姑的安慰,堂哥表面对父亲忠诚耿耿,获得他的信任,窃取了鹿军。历来赠与容易收回难,现在父亲一去,姑姑和堂哥都蠢蠢欲动,西川外有朝廷虎视眈眈,内有鼠辈阴私苟狗,今日之繁华荣盛,未知又能延续几日……笑笑,我原不愿骗你,也不愿为这家主之位误你一生,但是从一开始我就没有了选择,只能一错再错……”
厉笑泪流满面,抬袖子抹脸的时候,正看见对她做鬼脸的文臻,不由一怔,随即便红了脸。
文臻明白她的心态,无论如何都是爱了那么多年的人,一颗芳心投注太久是会产生惯性的,不是想收就能收回的,易铭又是那么魅力出众的品貌。
至于性别,在情感面前,有时候反而是最弱的一环,文臻以前所在的研究所,就有好几个双性恋和同。就算厉笑是直女吧,情分总是在的。
但是对于厉笑来说,这般拖泥带水,黏缠不清,就算别人不说,她自己也是过不去的。
文臻看她那表情,也将她心态猜个七八,心想你要知道那易小流氓也在隔壁偷听,不晓得会不会抱头就跑。
她对厉笑努了努嘴,做了个拔刀向后捅的姿势。
厉笑怔了怔,明白了她的意思。
此时易铭就算没靠在门上,听声音也离门非常近,这时候拔刀刺门,一准能给她一个痛快。
但文臻并不意外地看见厉笑的手在刀柄上松了紧紧了松,犹豫得很。
也是,听那人深情款款说几句废话就这么泪流满面了,哪里下得了狠手。
她往后一躺,不再逼厉笑了,燕绥把手臂伸过去给她靠,文臻拨开,低声呵呵笑道“殿下啊,精神健旺啊,看来药效不错啊。给你送药的美貌公主呢?说好要跟你回京的呢?怎么,”她假模假式地在他背后张张,“这次没带来?”
燕绥瞟着她,忽然道“刚说的蟹酿橙,我很有些兴趣。”
文臻“???”
你老人家用了药之后思维成跳跃式的了?
“可惜本地没有好醋。”燕绥慢条斯理地道,“不过现在有了。果然浓厚奇酸,令人食指大动。”
说着他食指还真的动了动,文臻盯着他食指,很想咬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