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叫奴婢来给姑娘打声招呼。”
“我爹昨夜被人抬回了府?”
南宝衣惊诧。
她爹素来胆小,从不在外惹是生非,怎么会被人抬回府?
红儿支支吾吾,也说不清楚。
萧弈打发走红儿,垂下宽袖,轻轻握住南宝衣的手。
他捏了捏她的掌心,淡淡道“去前院看看。”
南宝衣担忧点头。
来到前院,就听见这边起了骚动。
她望去,隔着蜿蜒绵长的游廊,她爹爹脸色苍白地回来了。
双手笼在袖管里,走路之间畏畏缩缩,像是犯了大错似的。
他身后跟着的少女,穿烟粉色襦裙,步态袅娜,眉目清秀而漂亮,眉梢眼角还多出了从前不曾有的风韵,顾盼时灵动如小狐,竟是南胭。
两姐妹远远对视。
南胭朝她微微一笑,歪头时轻舔了下嘴角,像是野兽盯上了猎物。
南宝衣小脸清寒。
她站在一丛假山旁,没再往前迈出半步。
南广领着南胭过来,神色颇有些憔悴。
他指了指南胭,嗓音沙哑“娇娇,我把你姐姐带回来了。她这段日子,因为程家吃了很多苦,你作为亲妹妹,要好好关心她。”
南宝衣轻摇折扇。
她莞尔“爹爹擅自做主,可有问过祖母和程姨的意见?南胭自奔为妾,是为不忠不孝。这等姑娘领回府,会给家族蒙羞,也会叫其他姐妹脸面无光,难以说到好人家。”
“好人家……”
南广咀嚼着这个词,眼瞳逐渐泛出红血丝。
他忽然沉声怒骂“少在你姐姐面前提什么好人家,提什么嫁人!她是你姐姐,同父异母的姐姐!这世上,除了父亲和祖母,你与她才是最亲近的!昔日你俩有什么恩怨,我统统不管!从现在开始,我要你们姐妹和睦,和好如初!”
说到最后,他几乎歇斯底里。
昨夜,他做了一宿的噩梦。
梦见自己双手沾血,梦见黄氏和婆子向他索命。
他窝窝囊囊了这辈子,连鸡都没杀过。
可他昨夜竟然杀了两个人!
他想好了,等安顿好胭儿,他就去向官府自首。
杀人偿命,大不了他不要这条命就是!
面对他的命令,南宝衣和南胭都无动于衷。
她们之间,隔着太多的恩怨情仇。
和好如初?
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的。
南广见两个女儿都不理睬自己,一颗心碎成了小鱼渣渣,跺了跺脚,捂住老脸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就要死了,我就要被斩首示众了……你们两个,你们两个是不是想趁着爹爹还没被斩杀,活活气死爹爹才罢休?!”
风吹小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