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派去暗杀时暮落的人音信全无，第二次明明已经提高了暗杀者的水平，却最终只有一个人活着回来了，而那唯一一个人，带回来的却是戚家的威胁。

可以说这场暗杀，是以程家的彻底失败而告终，也是幸亏对方没想把事情闹大，不然程家可算是颜面尽失了。

程云枭对此没说什么，但是黎浩能看出对方眼中的失望，她的沉默，远比她大发雷霆要恐怖的多。

黎浩深深的自责，如此小事都做不妥当，真是愧对了程云枭的信任，他决心要进行弥补，却被阻拦下来。

程云枭表示，现在已然是打草惊蛇，再试第三次不管成不成功，在道义上都会被圈子内的人诟病，戚家本来就打算通过时暮落的身份来抢夺程家的资源，这样一来，程家更不得民心，到时候她程云枭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说是不再追究，但是她却一直都在心烦，中途她约过对方几次，想要尝试用和平的方法解决问题，但最对方根本就不打算坐下来好好和她来聊这件事，接二连三的拒绝，看来是铁了心要将她置于死地。

黎浩看在眼里，却什么都做不了，他感受到程云枭似乎因为这件事，不管是明面上还是私底下，都开始有意的避免与他说的太多，似乎与他的关系出现了一丝名为“不信任”的缝隙。

他没有解释，既然事情失败，那任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终究还是他的过失。

“你在想什么？怎么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程云枭半倚在办公椅上，单手翻看着文件，另一只手夹着香烟，在朱唇中猛吸一口，吐出烟气中斜眼看着汇报完工作后低头不语的黎浩。

“抱歉。”黎浩直接道歉，即使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嘶——你除了这两个字就不会说别的了吗？连你自己都记不清这几天对我说过多少次抱歉了吧？”程云枭微微皱眉，这两个字她已经听腻了，明明之前的事她已经不想再追究了，可黎浩似乎却一直在耿耿于怀，这几天只要她表现出稍稍不满的情绪，对方就会道歉。

“……抱歉。”黎浩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半天，最后说出来的还是这两个字。

“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程云枭被黎浩搞的又气却又想笑，要是在平时，她可能真的会被逗笑，但是现在，她脑子里装了太多的事，以至于这个情绪被表达出来的时候，变成了一声叹息。

黎浩看着程云枭烦恼，心里不是滋味，可他偏偏什么都做不了。

“你说了这么多天的抱歉，你到底觉得你什么地方对不起我？”

“之前时暮落那件事是我过于轻敌，才导致了任务的失败，我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

“别再提那件事了！”程云枭挥手制止了黎浩继续说下去，表情表现出一种不耐烦与愤怒，“多说那件事已近过去了，之后也不要再提你难道连这么简单的指令都开始听不懂了吗？”

“不，我不敢。”黎浩一直保持着低头的样子，态度尽显卑微。

“好了好了，答应我别再提了，发生这种事我也不怪你，不过，千万别有下次。”程云枭修长的手指将烟蒂摁在烟灰缸里碾灭，想了想心里还是烦躁，于是又点燃了一根。

她本来是信任黎浩的，但是这件事对方做的确实不够妥当。

一来她给黎浩委派的直系手下，多半是经常做这种暗杀任务的，能力肯定都是再程家数一数二，第一次失败也就算了，第二次竟然又是同样的的结局。

而二来，她有些不明白，为何黎浩会突然选择在执行任务之前，临时去陈子荣的兰溪湾调人，况且其他人都没选，单单带着那个俞哲去了。

明明黎浩是知道俞哲和时暮落关系的，而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让他去，怎么说都感觉中间有点猫腻。

而黎浩对此也是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