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
五时。
洛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半。
抓着头发,搔着头皮,一边儿慢吞吞哈欠连天走进洗手间的他,被立在里面正用毛巾擦干脸的凤箫吓了个精神百倍。
“你怎么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凤箫一边儿擦着手,一边奇怪地看着他
“这是我的房间,不是吗?”
洛宁一怔,心里小小地跳了一下,回头看了看,然后才长出口气,转头过来
“你走错房间了。”
“我没有。”
“你真走错了……”
“我说了,我没有。”
凤箫上前一步,目光静静地盯住他的,然后突然伸出手臂来环着他的颈子
“我说了,我没有……”
接下来他想说的话,全被堵在了她的双唇之间。
美好,模糊……
倏地,他醒了。
睁开眼,迟疑地反应了一会儿,看到窗外尚且一片昏黑的天色,洛宁这才意识到,还不到该起床的时候。
可他已经没了睡意。
长长打了个哈欠,他起身,走向洗手间,却被里面正用毛巾擦干脸的凤箫吓了个精神百倍“你……你怎么在这儿?”
“啊……抱歉。”
凤箫的回答,不像他梦中想的那样美好,她只是点了点头,淡淡地说“睡了一会儿头很痛,想找点儿水洗把脸,结果我那边儿的水龙头坏了。”
洛宁这才记起来,昨夜,自己一行四人被程远航安排在了这间小招待所里——两人一间套房。本来还庆幸着一间套房两个洗手间,现在看来也没什么意义了。
他点了点头,有些窘迫地笑了笑
“我哥他抠惯了,你别介意啊!”
凤箫却笑了“没关系。你要用吗?”
得到了他的点头承认,凤箫退出了洗手间。
……
晨。
七点半。
招待所下的一家早餐店里,热腾腾的菱角儿汤,配上香喷喷的烧麦,就是吃惯了广式茶点的杜维宇也赞不绝口。
只有洛宁一边儿吸溜溜地大口咽着汤料,一边儿笑着说
“七哥你也真好哄,反正就是便宜呗!真要是舍得,就带咱们去吃狗不理了。”
一句话戳破了程远航的脸面,他却也不恼,只是淡定地看着他,好半天洛宁才哈哈一笑,正色道
“不玩了啊,你可知道二嫂现在在上海窝里呢。
要是你一个不好,搞得我一脸的痘痘吓坏了要要,她可是饶不了你。”
程远航也立刻绷了嘴,不说话,同时顺手把正准备掏出来的什么东西塞回了口袋里去。
另外一边的莫迪凯吃完了一碗,挥挥手又叫一碗,然后才问老六
“人呢?”
“已经送到警局去了。敢在天津卫亮出这些火器来,他们也是活得够了。”也许是在天津呆得久了,地地道道苏生苏长的南方小伙程远航说起话来,总是一股子北方汉子的直劲儿。
凤箫看了洛宁一眼,洛宁却没看她,直喝下了另外一口汤才叹了口气放下碗,看着几个摆出一副议论公事架式的哥哥们说“正吃饭呐!能不能不说这些?呆会儿到了你屋里,有多少话说不成?”
程远航眨了眨眼“我屋里?哪个屋?”
“还哪个屋?你家啊!难不成你告诉我,你就叫我们在那么个破招待所里住着呀!”洛宁不乐意了,立刻叫了起来“那地方……连个洗手间都是坏的!谁知道是不是蟑螂蚂蚁一大堆呀!”
程远航听了这话,立刻沉了脸。
半晌,杜维宇才在一边儿悠悠道“你往六哥家寄些乱七八糟的包裹叫他帮你查事儿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