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从毛色上看,那几头畜生生养了许多有精神的小家伙。
这让雨果感觉寂寞难耐。
回到老友霍顿的墓碑前,雨果哭了很久很久才下定决心。
当他心中的城池离他远去,再也变不回原来的样貌时,他也要接着往前走,不再回头。
于是他从尼福尔海姆带回来这个学生,取名叫雅各布,要带着小雅各布来战后的北约,到这里来维持治安。
又看雨果先生把书信小心翼翼地收好,往厚实的纸制信封里塞,又在纸制信封外边裹上一层牛皮,生怕柔软的木质纸张揉坏了里边珍贵的信件。
就在这个时候,货车里一直沉默寡言的罪犯说话了。
“水……”
雨果将腿边的水壶递了过去。
罪犯举起手,手腕上的镣铐已经把他的腕口皮肤烫出水泡来。
镣铐的另一头,锁在雅各布的手上。
雅各布适时问道“你待我就如对待犯人一样,雨果老师,我一直都不明白,如果你要我当你的学生,为什么要锁住我呢?”
雨果面对罪犯横眉冷眼,面对学生春风拂面。
“因为你和他一样,是一头野兽,先锁起来,再教一些规矩,喂几口糖,听话了才能解开。”
雅各布抱着脑袋,靠在货架上“怎么样叫做听话?”
雨果“听我说话,就叫做听话。”
雅各布“我不是听了吗?”
雨果“我说,伍德·普拉克曾经给我写过信……”
“哈哈哈哈哈哈!——”罪犯一口水喷去货车的尾门。
雅各布也跟着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雨果先生气得涨红了脸,拿起战壕枪,用枪柄轰上罪犯的脸。
罪犯的脑袋叫雨果打得后仰,从鼻腔里涌出血来。
可是这位罪犯却没有停下,仿佛不知疼痛为何物。
他舔着嘴唇上的血,握住水壶,眼神中透着兴奋,透出一种凶残和野蛮的意味。
“哼哼……哈哈哈哈哈……”
雅各布看得心慌,想用拳头再补上几下。
雨果拦住了学生。
“你不能揍他,只有我能揍他。”
雅各布不解“为什么?!老师!为什么?你看不起我这个白毛杂种?”
雨果解释道“我刚才说了,你是野兽,不知分寸,而我是人,我知道怎么对待战俘和罪犯。”
雅各布指着罪犯“他也是野兽啊!”
雨果也指着罪犯“他杀死了他的仲裁官,咬断了那位仲裁官的脖子。可惜的是,我们还不能杀死他。雅各布,如果你动手,我不敢保证你不会杀死他。”
雅各布“难道我们还得护着他?”
雨果点头“是的,我们要把他完整的送到以勒去,送到下一个驿站,我们已经做过很多回这种事了。你都记不住吗?”
雅各布愤愤不平地坐了回来。
他跺着脚,仿佛心底有不可磨灭的恨。有一种动用私刑,虐待罪犯的快意在脑袋生根发芽。
“我不能理解……老师,雨果老师,你做得没错,如果你把我绑起来,和这个罪犯一样用镣铐绑结实了,我才能压下脑袋里的杀心。”
雨果“哪怕他刚刚把上一段路的仲裁官给咬死?”
雅各布点头“是的……这个罪犯刚把我们的老朋友杀死,刚把蓝星小寨到瓦岗这段路上的仲裁官杀死了。
我虽然连这个哥哥的名字都没问,但我记得他给我们送烟草,送糖。他是个好人……”
雨果“我们把他送过去,交给下一个仲裁官。”
雅各布“拿到五十块钱?就这样?”
雨果“是的。”
雅各布“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们不能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