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继承人,你指望他家帮你还债。”
露丝骂道“你的脑袋是生锈了吗?那个小家伙他会怕死?他一点都不怕死,也不会因为死亡威胁就乖乖合作。”
大卫恍然大悟“哦!要绑他的家人!”
主仆俩心照不宣地交换了钱币与新合约,在夜色的掩护下,大卫先生匆匆赶回占星铺,要磨亮刀子,准备杀人。
星期二的夜里。
伍德先生砸烂了酒窖的门,将家里所有酒酿都弄了出来。
白葡萄酒和红葡萄酒能杀菌,留作包扎用的伤药,高粱酒和蒸馏酒分作四十大桶,交给每家每户的农奴,一个个吩咐过去不许私自喝,周六宪兵队来了,拿到镇上换钱。
朱莉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弟弟这是要分光家产?他又发癫了?
萱丫头只愁家里没有医生没有医生,这些劳工哪怕破了层皮都觉得自己会死。面对土匪时,哪里还有动手杀敌的心思?
但是动员大会的情景却出人意料。
薇薇带着几个女仆,给庄子里的乡亲们搬来一张大圆桌,做好饭菜,倒上牛奶。
每家每户的代表脸上愁云密布大家都明白,大庄园马上要遭难了。
这顿饭吃得很慢,因为大家都在想,时间拖得久一点,就不用那么早去田里放哨。
等太阳完完全全沉进地平线,等奶瓶空了,菜碟和刀叉撤下去,等乌鸦又一次飞上天。
伍德往桌上撒满了奴契。
他大声喊,要让每一个人都听见。
“你们以前是奴隶。”
他看见有人吃饱了犯困,要睡过去。
“睁开双眼!”
他听见窃窃私语,有几双手往桌上扒合同,拿走的,最后却唯唯诺诺胆战心惊地放了回去。
“拿去呀!拿走了你就自由了!”
一双双眼睛看着他,一双双手开始在桌上寻找真名。
“不光是你,你的家人,你的儿女都自由了!以前你们是我的财产,是我的私有物。连家都是我的!现在不一样了!”
很快,桌上干净得只剩下了脏手印。
伍德说“现在地里的庄稼,屋子里的酒,你们在工厂的劳动合同,都属于你们了。”
篝火照亮了农奴的眼睛,像是天上的星辰。
“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伍德大声问“知道吗?明白吗?你看看这座大庄园,它以前只是个暂住地,你要向我交租,要受我盘剥,不然只能低声下气的叫我主子,接着当奴隶。”
无数双眼睛里,有怀疑,有忌惮,有不可磨灭的嫉妒与仇恨。
朱莉大小姐一口气没提上来,差些昏厥过去,嘴里喃喃自语:“他是疯了,一定是发癫了。要是爸爸知道了,能从冥府里气得活过来。”
伍德喊“你们住的房子都是你们的,住到儿孙满堂,住到你厌了累了!还能卖掉它!我现在遭了难,你们都明白,跟着我可能会伤会死。我要是拖着你们陪葬,到地狱里还得赎罪”
话音未落。
桌上多了一张合同。
薇薇把自己的奴契扔了回去,她憋着一口气,忍着眼泪,嘶声大喊。
“少爷!我的家就在这里呀!”
紧接着,是薇薇的奶娘一家子,都将奴契整整齐齐放回桌上。
大圆桌涌来更多的人,不光是每家的主人,还有他们的妻儿,他们的父母。
“我们都老得走不动了,还能去哪儿?少爷?在庄子里选块好坟才是最重要的事。”
“老婆大着肚子,最近的镇子离这儿有八十里路,路上全是强盗,全是法官雇来的强盗!”
“我跟过四个老爷,逃了四次,差点被打死,小姐是对我最好的那个。”
“薇薇说的没错,我的家就在这里,不管别人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