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问题吗?”
萧崇光摇头不语,心里则暗思,那位赵文鑫主事,之前在郑富灭门案现场中见过,虽然二人只在公务上略作交流,但总胜那些没有任何交涉的人好,也许从他口中可以探到一些京兆府所掌握的线索。
不一会儿,提卫引着赵文鑫及一个约摸十七岁的年轻人前来,赵文鑫微笑着叉手躬身道“京兆府主事赵文鑫,见过萧大人、陆大人。”那年轻人亦随之施礼。
赵文鑫此时,头带棉帽,穿着蓝色绣鹤纹、由丝绸所制的便服,不过能看得出,他在里面加了一层保暖的厚绒衣,后背披着黑色的披风。而那个年轻人只穿着淡绿色的简单便服,衣内也只是一层较薄的棉衣,神情拘谨,低头不语。
陆云升叉手回礼,萧崇光则笑着伸手说道“赵主事不必如此客气,请坐。”
“谢萧大人。”
赵文鑫脸挂笑容地在郭霆的旁边的位置坐下了来,而那个年轻人则依旧站着,侍立在文鑫的身旁。
萧崇光见此光景,不由得对着那年轻人笑道“小兄弟,我们这里没那么多规矩,请坐吧。”
年轻人没有吱声,而是用询问的眼光看向赵文鑫,文鑫默默地点了点头,那年轻人会意,这才双手作揖向崇光施礼,口称多谢,才缓缓坐在赵文鑫的下位。
赵文鑫笑着说“萧大人莫要见怪,我身边的这位小伙子名叫蒋烁,之前是国子监里的太学监生,他在六个月前立秋笔试选拔中不幸落榜,故而性子才变得这般腼腆,当初郭府尹是笔试选官之一,见他虽然对文章之见解不过深厚,但文笔绝佳,是个好苗子,所以便向国子监的温祭酒求来此子,破格入我京兆府,在我的手下做文书。”
国子监,是楚国最高学府,其下设国子学、太学、四门学等,各学皆设立博士教学,国子监最高掌管者称祭酒,现今楚国的国子监祭酒,乃先朝隆兴十八年的状元温世和。
国子监的学生统称为监生,是在每年初春,从全国各地挑选出来的,要求德学兼备、孝悌忠君,并要有当地极富名望的士绅和书院的举荐,且通过国子监博士的考核后,方可成为监生,接受国子监的教学三至五年,在本学博士认同其学成出师,才有资格与那些中榜的进士一样,听候吏部的调配,或去各地的州郡县、或成为京城朝官。若五年后仍无进步,则直接褫夺其监生的身份,遣送原籍,重新从科举开始。
而立秋笔试选拔,楚国国子监会在每年六月十八立秋这一天,举行的一次大型考核,通过考核者,可直接成为朝官。
如此诱惑,哪个监生不会心动?自然是人人发奋,只怕落后他人。
考生共五百八十人,这其中既有本朝的学生,也有海外或西域的遣楚使学生,当然,这些遣楚使都来自于与楚国修好的国家。
虽然国子监人才济济,但只有十八个入选名额,相当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入选的这十八位监生,会分别进入吏、户、礼、兵、刑、工六部,成为该部的预备四品官员,只要表现良好,做事勤奋,不出两年就可以成为正式官员。
崇光笑道“没想到这位小兄弟居然是太学出身的监生,倒是我失敬。”
“不敢,不敢。”那蒋烁恭谦地朝崇光施礼道。
这时,出来两名提卫端着茶杯递给了赵、蒋二人,萧崇光方道“不知,赵主事来提卫府所为何事?”
赵文鑫将茶杯放在桌上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贵府虽借人归还,且赔付了伤亡者的抚恤金,但此事终究没瞒过吏部,故吏部下达了通令,要求我京兆府核实被借之人,不在原籍时具体去做了什么,要求详细上报。二位大人也知道,那些小卒多是不识诗书之辈,七嘴八舌地完全说不清楚,因此,郭府尹令我二人前来贵府,向二位大人询问、记录关于借人后所发生的具体之事。”
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