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你先回答我,孙鸣的死讯是谁告诉你的,我再说其中的详情。”
方迎春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是在前天,我与另外两名同门姐妹,跟随少宫主出青州游历,至晚,便在惠县的白云酒馆住宿,我去找店家要了一壶热水,正准备回房时,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拦住了我,他不由分说就朝我下跪,说孙鸣在帝都遇害了。”
“那他有没有说,他姓甚名谁,与孙鸣又是什么关系?”
“他说,他叫钱涛,和孙鸣是结拜的兄弟,也住在东都。”
“然后呢?他还说了什么?”崇光继续追问。
方迎春声泪俱下地道“我当时听到这个噩耗,犹如晴天霹雳,差点栽倒在地,我便哭着问他,孙鸣是如何遇害的,他说孙鸣在提卫府里,与其他人一向不合,经常来他的家里哭诉。”
“就在前两天,他就听人说,孙鸣因为提卫长责怪他办事不力,处以杖刑,执刑的刚好是平时相处不好的同僚,同僚公报私仇,将孙鸣活活打死,提卫长怕收受那人的贿赂,就特意包庇。”
“他又说,孙鸣还活着的时候,早就告诉了他关于我的事,这才急忙赶来相报。说完,他就把一块鱼形紫玉佩交到我手里,这是我当初送给孙郎的定情之物,我叮嘱过他,要一直戴在身上的。”
“看到此玉,我便相信了,于是我趁着少宫主打坐,沉浸于练功之时,盗取了她的神锋落英剑,偷取快马,赶了整整一天的路至帝都。今次,我也是报了必死之心来报仇,已经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说完,方迎春又“呜呜”地哭泣起来。
“哼!”
陆云升面色铁青地一拳砸在墙上,把方迎春泣不成声吓了一跳。
不知这一拳是破坏了氛围,还是哭被突然打断,令人难受,迎春登即怒目斥道“现在难受的人应该是我,你发哪门子脾气?”
云升没有理会她,而是自顾自的咬牙切齿道“这究竟是哪来的奸邪之徒在鼓唇弄舌!竟三言两语,就把我提卫府说成一个贪污腐败、妒忌成风、肮脏下流的机构。污蔑!这绝对是在污蔑!”
萧崇光也懒得管云升在那儿发什么牢骚,他严肃认真地对方迎春道“方姑娘,这样,我们先说那个报丧的吧。我是孙鸣的上司,他在帝都,除了提卫府之人外,没有其他朋友,至少我们的调查是这么说的。我不知道,那个人,孙鸣自己有没跟你提起过。”
方迎春摇头道“因为榴花宫有规矩,不准和外面的男子随意来往,所以,他进东都的这两年,我们也没敢通书信。”
“所以说,这个叫钱涛的身份存疑。”崇光竖起一根指头道,“第二,按照这个钱涛的说法,孙鸣早在四天前就死了,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他昨天才死,是被刺客一刀杀害的,我亲眼所见,他的遗体还在提卫府的停尸房里。”
“什么?刺客所杀?不可能,他能有什么东西,会招惹别人请刺客来杀他。”方迎春根本不相信。
“唉,让你失望了,他的确藏有天大的秘密,”萧崇光叹了口气,“刺客刺杀他,也是为了杀人灭口。”
于是,萧崇光就把孙鸣是刺客组织暗桩,他们又是如何抓住他、审问他,以及被杀害的那天晚上之事,全部告诉方迎春了。
这些话,对于迎春来说,比孙鸣之死还更震撼,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喃喃地道“为什么这件事,他一个字也没跟我说?非得瞒着我?为什么他要参与进这种事情里?难道他就没想过,万一他出事了,留下我一个人,我该怎么办?”
说完,方迎春止不住地失声痛哭起来,像是把这些年的思念之苦与这段时间的哀伤,一股脑地发泄出来。
“人与人之间就是不一样,有的女子温柔可人,有的就知道哭哭哭,还真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