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了数千年的文明,终于在这样一个诡异的情况下完成了它的第一次碰撞。就这样,又是大半年的光阴,初冬的寒风吹落了最后一片叶子,老李的进阶式授课才再次告一段落。
由于文化与认知上的差异,火树每每提出一个比较可笑的问题时,老李都是让丁丛来解答,到最后丁丛都经常哑口无言,不是因为说不出口,而是因为说不明白。时间长了后,火树也就渐渐习惯了丁丛的这种无言以对。而且从火树遇到这两团雾气算起,将近四载岁月,丁丛都没有告诉过他的名字。而师傅老李每次都说他话少。最后不知为什么,火树觉得一个没有名字的人称呼起来很麻烦,所以就给丁丛起了一个外号——无语。
当然,这个外号火树从来没有直接叫过,不然丁丛得晕过去不可。
再次进修对火树来讲无疑是一次质的飞越,无论是思维方式的转变,还是对修行的理解,都让他与众不同起来。但那份骨子里的深沉却越发的明显,也许就是因为这份深沉,才让一个不到十六岁的少年具备了王者之气。
眼看又要到三月初三,林子里的熊崽子大了很多,也胖了很多,当然也没有变成红烧肉。不是火树没办法打碎山岩,而是老李说了句喜欢小动物,所以林子再次变成了游乐场。
就在三月初二这天晚上,老李让火树做好回去的准备,并不是要停课结业,而是火树快要到大婚的年龄,十六岁大婚。更重要的事,老李与丁丛发现,在不快些想办法,灵魂的消散就真的无法逆转。于是丁丛与老李商议后决定,是时候让火树一展拳脚。
当火树再次坐在两团雾气的旁边时,老李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要求“火树,明日进山后去探一探熊精的驻地,尽可能的查清楚为什么会有这儿一天。”
“然后抓紧回部族找老婆生孩子,一年也好,两年也好,总之下次再来的时候你要身为人父。”
“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要做,去找两名太死腹中的孕妇,一起来带。”
火树认真的听着,没有一丝质疑。跟随师傅学了这么久,当然也知道师傅二人的处境,所以并不意外第三件事情。听完后很恭敬的点头回应。这时丁丛的话语从旁边响起“不到危机时刻,别用法术。等我们回复,要紧要紧。”
“知道了。”火树再次点头回应。
第二日破晓时分,火树的身影消失在了树林旁的石壁上,他就那么踏步走上石壁,留下了一串焦黑的足印。
…………
今年的春雪比往年都要多,破晓时分琼英舞动于天际,飘飘洒洒,地上厚厚的一层玉蕊遮住了那抹迟来的勃勃生机。远来的队伍踏冰缓行,没有因大雪阻路而心生抱怨,反倒是欢声笑语歌声不断。对于经验丰富的猎人来说,没有什么比雪中狩猎收获更大。成群结伴的族人在山口处匆匆道别,相互祝福收获好的猎物,然后散于茫茫大山中。
火树走的线路与普通族人的线路只有部分交叉,因为火树走的早,本身就在山里,所以早早的在山中转开了圈子。天近午时,琼英玉蕊尽兴散去,骄阳却依然隐藏在云层之后。天光稍亮了一些,视线却仍旧不能极远。
火树很有耐心的在地图中的空白部分四处寻找,可连闯了几处险地都一无所获,别说熊了,就连毛都没见一根。四处的半地穴房子清晰可见,房屋搭建的很大很凌乱,明显不是人住的地方,但房屋中空空荡荡,除了中间的一堆干草可以证明这里住过什么,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火树越找越是心惊,这里肯定有什么居住,但住的是不是熊连一点线索都没有。要不是他这几年中不断的猎熊抢崽,还真以为熊患是一个惊天骗局。就算熊患是真的,那么总得看到些什么才算!
就在火树探查到第六个聚落住地时,一声尖叫飞入他的耳中,一名上穿羊皮夹衫下着皮裙裹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