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来传话的人刚走,他立刻向同僚们告辞,说是去净房,刚走出去不远,就见到了皇上身边的二等太监。
柯仁钰本也是要去向皇上请罪,虽然不知道具体事情,但他夫人被押到中宫了,请罪是一定要的。
最近诸事不顺,遇到这种事情他是有气又怕,一时差点崩不住他一惯的好脾气。
他一路沉着脸色,匆匆赶到皇上寝殿旁的西暖阁。
今天下午皇上也不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就在这里与卫老太师、太子、礼部尚书和侍郎还有太常寺、光禄寺、太仆寺和鸿胪寺众卿,在商议明年秋太子登基一事。
历代许多皇帝都是驾崩之后才由太子登基,甚至有些皇帝死后,登基的也不是太子。
而今皇帝却是要亲自张罗太子登基一事,他要在有生之年亲自送他培养的太子登上龙椅,而他还要当悠闲自在的太上皇。
他这一举措,其实只到今天召了这些人到西暖阁时,才正式说出来。
之前只有太子和皇后娘娘知道,也就只有卫老太师知情。
定在明年秋,一个是太子生辰,一个是春闱在即,登基事宜来不及,而且他也希望年后的春闱能让太子自己选一批新帝臣子。
一朝天子一朝臣,有本事有能耐的能历经多朝,没本事的或有野心的、行为不端的,多半就被清理下去了。
掌刑嬷嬷将人押往中宫刑房之后,立刻就回中宫悄悄禀报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也同意禀报皇上。
毕竟这件事发生在御花园里,参与的是朝臣女眷,有的还有诰命,打过已是最重的惩罚和警告。
只不过被抓了典型的柯仁钰的继室并无诰命,原诰命封了其发妻,而其发妻已去世了,这诰命可没有继承的道理。
但这件事情却偏偏生了变故,有人竟然要寻短见,这就是在挑衅皇后权威,而且被闲话是非的事主还是朝臣和亲王世子甚至太子。
哪一个都是这些女眷议论不得的。
既然又涉及到吏部尚书家,不禀明皇上也不行。
皇上知晓事情前因后果半天没有吭声,卫老太师还有众寺卿也在场,一时面上尴尬、心中惊怕。
这堂堂尚书夫人在想什么?参与这种事情就不对,若往小里说就是小家子气,往大了说就是非议朝臣和宗室。
挨了打就该偷偷退下,低调做人,她到好,还要以死明志?明谁的志?
这就是在怪皇后的惩罚不正确呀。
从非议朝臣和宗室,再到质疑和反抗皇后,挑衅的是皇权!
怕是一个尚书都不够她明志的。
皇上叫来柯仁钰后,才想起其他人在,便让他们先回,明天御书房再议。
新帝登基一事,自今天御口一开,就算是满朝皆知、皆可知了。
众人退下时,皇上还体贴地叮嘱他们不要将刚才之事外传。
毕竟众多官眷在宫宴上非议这件事,传出去不是什么脸面,何况北苍使臣也进宫了呢。
众卿不过是礼部的人和五寺卿,除了礼部的人,其他人官阶都不是很高,明知刚发生的事情造成的影响,他们又怎会步其后尘?
他们又不是那些无知愚蠢没见识的妇人?
卫老太师和太子却没有坐,正坐在一旁喝茶,还在低声商议着明年春闱的事情。
皇上转到另一侧的座榻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正二品尚书,见他不住磕头请罪。
好半天才问“你请的何罪?”
“臣听闻贱内犯了错,被押往中宫刑房了,臣惶恐、臣不知那蠢妇犯了何错,来求皇上,准臣去问她,若是冲撞了贵人,臣罪该万死。”
柯仁钰以往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