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重华仍然决得自己才是被欺负了而最委屈的那个。
有人不平而骂他,也有人看戏。
自然,也有不怀好意的人,都在议论明年到底谁能参加乡试,谁能秋榜折挂。
有意思的是,不管是谁骂了谁、谁又病了,叶青柏没有吭过声儿,直接跟岳父去外地做了笔单,躲了过去。
而叶青霞,连徐家大门都没出过,每每有人跑到徐家来打听,都让徐家掌柜直接拦在了外面。
次数多了,大家也就明白,徐家并不愿意淌进这趟浑水里,也就不再去盯着叶青霞了。
叶家的事,是这个入冬季节里,轰动全县城的话题。
自那天以后,叶子皓也没有出过门,到是叶青凰有时去买菜,卖菜的都认得她了,热情地打招呼,再询问叶案首的病情。
叶青凰都会温婉有礼地寒暄几句,博得了贤惠识理的好名声。
当然,让人对她好感度飚升的原由,还是那天叶重信说她孝女事迹。
孝字当头,不是只孝敬奶奶才称之为孝,孝敬爹,对家里做了那么大贡献,更令人敬佩。
养女报恩,也是大家对她高看一等的原因。
在这场两败俱伤的亲人相争事件里,更多人站在叶案首这边,也同情着叶案首,都期待着明年秋天的乡试,能让叶案首高中归来,扬眉吐气。
冬月初十,大姑和姑父背着背篓来了。
“我的儿啊,你咋瘦成这样了呢。”
看着瘦啦吧叽还没恢复起来的叶子皓,叶陈氏拉着他左看右看,心疼得直掉眼泪。
“娘啊,你快别和表哥说这事儿了,他好不容易才好的。”陈飞在一旁连忙阻拦。
不仅仅是叶子皓难受,若让娘知道了经过,怕是自己也要大哭上一场了。
“是啊大姑,他已经好多了,只是先前病了一场伤了元气,要慢慢调理呢。”
叶青凰也连忙开口安慰。
前几天和叶子皓决定回家,吃饭时和陈飞商量了一下,他也同意爹娘过来。
于是当天中午,就由陈飞写了信,不过信让叶青凰过了目,怕他在信里告状说县城里的事情。
陈杨村其实还不知道这事。
陈飞的理由是,叶子皓已经放年假了,准备带着小的们回家去,县城忙不过来,他还想多做一个月生意,因而希望爹娘过来县城帮忙。
自然,怎么个帮法,是按叶青凰说的那样。
陈叶氏夫妇一商量,觉得也可行。
糕点卖了这么久,也谈不上什么独门手艺,就算明年让王家人学去了,也就是分割买卖。
到时只要王氏自己觉得她娘家分担自家生意、减少公帐收入可以,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与陈贤和王氏商量之后,王氏一听年前这一个月收入归自家体己,想也不想立刻就答应了。
隔天王氏就跑了一趟娘家,把自家爹娘都接过来了。
眼下冬天也没什么活儿,正是农闲时,她自家爹娘过来,还能帮着陈贤做糕点。
完全顶替了公公婆婆。
陈叶氏也不多说,立刻收拾了行装,将这些日子又做出来的几件棉袄棉裤打了包。
都是给叶家几个小的做的,这样叶青凰就不用操心这个了。
她忙不过来,还裁了料子让桃花给陈飞做了一身。
自然,陈桃花三个孩子今年的冬衣料子和棉花,都让外婆包了。
得了这样的大便宜,又是为自家小弟做棉袄,她自然是十分起劲,做得很快。
因而,今天陈叶氏来县城,带的全是新棉衣。
心疼了叶子皓一阵,被叶青凰劝住,抹了眼泪,便把新棉衣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