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往北门走时,叶重义发现被下总有一物膈脚,掀开一看竟是一只小包袱,拿起来顿时变了脸色。
“这孩子!”他忍不住低叹,很是无奈。
“怎么?”叶重信回头好奇。
叶重义没有说话,却是拿手掂了两下,包袱里发出铜钱碰撞的声音。
叶重信莞尔。
“他们的一点心意,明着给,你肯定不要,只能偷偷给了。”
叶重义摇了摇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拿手一摸,摸到十吊钱,叹了口气,现在不好再回头送去,只得收下了。
他知道,凰儿怕他不收,这次只给一两,而且拿的是散钱,方便他家用。
“大哥你就收着吧,他们如今卖糕点虽然不是什么大赚头,但日积月累的,也有不少钱了,不差这点儿。”
叶重信见大哥还露出无奈的表情,连忙劝说。
“咱们兄弟一人一半吧,你我都是爹啊。”叶重义突然一笑,提议道。
“大哥放心,我收的比你多得多了。”谁知,叶重信却哈哈一笑,说出原由,“我拿的可是五两银票。”
“我那臭小子说,他分家时可说了不要家业,我这个爹还总给他塞东西,若让娘找了由头又骂,他也听不得。”
“五两银子不管多少,非要我收下了。为了让他心里好过点,我就收下啦。”
“他说怕大伯不肯收钱,不敢多给,还让我劝着点儿,千万别给送回去了。”
叶重信说明真相,叶重义哭笑不得。
“这俩孩子!”
“是他们的孝心,别让他们担心了。”
“嗯,也好。”叶重义只得不说什么了。
叶重信一笑,扬了一鞭子,驴车稳稳地走在官道上。
他没有说的是,他收下的五两,其中有二两是要送去药庐。
天冷了,叶青凰担心爹冻着,让六爷爷开些补气血的药,放在原来的方子里每天喝着。
气血足了,自然就没那么容易畏寒。
这个月,叶重义屋里的火炕已经烧了起来,他最多也就是在院子里走走,买菜、摘菜的活儿,都让小姐妹抢过去做了,不让他出屋走太远。
尤其外面呼呼地刮着风时,最多也就是在屋檐下站着,透透气。
或者白天去厨房里坐着,做些竹编活儿,或者守着小炉煎药。
在农家,厨房里是冬天最暖和之地,灶下有火一直烧着,除了煮饭烧水,还有煨猪食,一刻也不得闲。
或者灶湾里一坐,灶下的火光亮着,暖得人舒服多了。
但现在还没下雪呢,下雪天里的保暖问题,叶青凰自然要担心了。
去年冬天,爹病得下不了炕,她记忆犹新。
今年她有钱了,绝对不能再让爹经历这样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