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皓说完,就盯着李夫人看,等她答复。
“叶秀才,我看你算了吧,待会儿李氏一出来,不骂你一顿就不错了。”
“是呀,铭儿随你去县城读书,这李氏就常骂人来着,好像你们夺走了她儿子似的。”
“要李氏讲道理,还不黑天了啊。”
“……”那些妇人们可不客气。
若一般的争吵,理由哪有这个更光明正大?
如今镇上人对李氏也多有嫌弃,骂起来全是蛮不讲理、不贤不孝的话。
“各位所言,在下其实也明白,但铭儿大了,还望各位体谅些个,别让孩子难过。”
在李夫人气红了脸想与那些个妇人争吵时,叶子皓却突然开了口。
他转身朝那些人团团一揖,守礼而严肃,让那些人顿时哑了口,不好意思再说。
再说下去,就不是争理,而是在为难一个孩子了。
她们见孩子脸上果然流露出难过的表情,更不知说什么是好,便安静了下来。
“李夫人,我刚才的意思,也是铭儿爷爷的意思,铭儿自己也承诺了,希望你们能劝劝令千金,不要让铭儿失信于人。”
李夫人拧了眉,没有立刻回答,这时李掌柜出来了。
李掌柜在后门口听见叶子皓的话,连声道“一定!一定!绝不让铭儿做失信于人的事!”
“铭儿,外公外婆看你安好,很是欣慰,不如你现在就随了你大堂叔回去,省得你娘回来怕劝不了。”
一翻话,固然是好办法,但叶方铭却神情一黯,低下了头。
“铭儿,大后天你堂姑出嫁,你娘也会去做客,到时你就见着你娘了,再回来住一晚,初一早上我们回县城,再接你走,可好?”
叶子皓见李掌柜竟然直接就把孩子往外赶。
虽然是为学业而变得爽快,但一个多月未见这个从出生就在膝前长大的孩子,这反应也太过了些。
他拧了下眉,立刻说道。
他们叶家人,岂是被人说要留就留,说要赶就赶的!
叶方铭仰起小脸,看着大堂叔有些茫然地点点头。
他也不懂外公不让他进门是何意思,但外公说的又好像有道理,若娘回来不让他走,也是麻烦。
以前他依赖娘,但现在大堂叔教了他道理,一个男子汉,离不开娘亲是永远长不大的。
不管任何人说什么话,有理就听、无理就不要盲目依从。
见他点头,叶子皓转身向围观的街邻们把意思也说了一遍。
他是大人,而且是聪明的读书人,可不能让李掌柜当面说为了铭儿学业,等他把人带走了,转身又让李氏闹,骂他没把孩子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