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这个爹才让她有了一点微弱的存在感。
平时她所有的任性不过是博取同情罢了。
而一个人越是炫耀什么,恰恰证明了她缺少的就是什么。
苏宥川成竹在胸。
云桑对此有点羡慕。她想,塌上昏迷不醒的苏豆蔻的爹爹大概是个好爹爹,是个疼爱女儿的好父亲。刚刚在路上苏豆蔻恳求她,说是为了她的安全,暂时隐瞒,不要让别人知晓她毒医孙女的身份,不要告诉旁人她叫云桑,她觉得不能理解,甚至有点隐隐的反感,她可是做了十八年的云桑!
她不同意,拒绝了。
此刻,她却有点举棋不定。
一个为了爹爹安全不惜伪装的女儿,或许,她是没有恶意的……
话说梅髯和爹爹梅清河退了客栈房间之后,就住了苏宅。
苏宥川有一个美丽聪慧的胞姐,苏沁兰。
苏沁兰的夫君正是梅清河,他们唯一的女儿姓梅,名髯。
纪恕本来想不通梅清河父女为何出现在苏宅,但方才苏豆蔻那两声“表姐”和“姑丈”已让他明白了梅家与苏家的关系。
苏宥亭遇刺时这对父女正好不在宅内。
出门未归。
今日恰是苏沁兰的忌日。
梅清河一早就离了苏宅去了他处,这个特别的日子他要独自凭吊。
梅髯对母亲的印象很少,细细想起来也不过寥寥数笔。然而多年来父亲带着她远离福州故地辗转各州,每一年父亲对母亲的忌日都颇为重视,父女俩共同祭奠苏沁兰已经成了多年来的习惯。
今年与往年不同。
第一次,父亲想要单独跟母亲说说话,独自离了苏宅,没有带她。
而她则去了第一次遇见罗隐的醉翁楼。
罗隐果然在此。抱着酒坛,喝完中午的份量,他对梅髯说自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