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堡。
纪巺收到纪默来信,信里所写让他眉头紧皱。
带有“江”字标记的面具?
师伯江半图?
应该是他。他想不出还有哪一个江姓之人知晓他们纪家的规矩。
世上绝无如此巧合之事!
但是,师伯又怎会轻易丢掉面具?是提醒,还是警告?提醒什么,又警告何事?
好巧不巧,面具非要丢在杀人现场外围不远,偏偏又是故意丢掉的!
对方识出了默儿?默儿那日带着面具,按理说不应该轻易被识破。
那便是了解默儿的行动的,了解的途径如果不是光明正大,那就是暗地跟踪了。
默儿何时警惕性如此差了?
“默儿危险!”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没办法,倘若事关自己儿女,做父母的在想不通的地方总会优先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思来想去,其中不明白的章节太多。
与其自己混乱猜测,不如实地看看。
纪巺在这个方面是个行动派。
多年不见踪迹的师伯居然出现了京州这个风起云涌之地。
看来,京州真的是藏龙卧虎啊!
……
藏龙卧虎的京州。
庆安十三年十月初十巳时一刻,大将军李准率兵马抵达京州北郊。
远征了一年啊。回来了!
上天仁慈,一年时间不长。
也不短。战场上长风嘶号,唤不醒长眠的忠骨。
热血已抛洒,忠诚正开花……
全体军士一夜休整,第二日,上渊军容齐整,上镌硕大玄色“李”字的猩红底牙旗雄壮威武,将旗飘扬,旌旗蔽日。
君上龙体微恙,但兴致勃勃,上渊多年未有如此艰难取胜的大战了,且这一战意义非凡,他一定要亲率百官前来郊劳。
郊劳台上将士们凯歌高奏,气势如虹。一时间,凯乐伴着凯歌响彻京州郊外云霄。
大将军携诸将叩拜完君上,侍臣宣读捷报,宣读完毕百官齐呼万岁。
君上心怀甚慰。
他不怒自威。这个与上渊命运紧紧相系的这个男人,十几年的国事操劳让他的双眼除了倍加深沉之外,余下的就是睿智。秋阳下爽利的郊野之风仿佛吹散了他的微恙,他看着他的百官与英勇的将士们,一股属于男人的豪气油然而生。
“浩浩上渊,赳赳我师,不吝忠勇,共赴戎机;越岭翻山,捐躯赴难,舍家为谁?同胞妻子!执戈与矛,碧血染沙,上渊锐师,无与争锋!”
上渊锐师,无与争锋!
上渊锐师,无与争锋!
上渊锐师,无与争锋!
郊劳过后,君上率百官至太庙拜谒先祖,以告慰先祖师出获胜之功,之后,又至太社祭祀天地先祖,感天地之厚恩。
……
接下来几日献捷献俘,论功行赏,有条不紊不亦累乎!
……
“啊,好累!”苏豆蔻扑倒在客栈的床上。
“阿宁妹妹啊,骑马简直比我走路都累!”
苏豆蔻同样扑在床铺上,再也不想动了。
阿宁白她一眼:“苏姐姐,你确定这样想?”
“不是确定,是肯定!”苏豆蔻自暴自弃道,“我大腿疼,小腿也疼,手指疼,胳膊疼!反正暂时找不出来不疼的地方。”
她终于学会了骑马,这两天赶路,她倒是个犟脾气,愣是没拖大家后腿。(其实是大家看她刚会骑马怕累着,悄悄减了速偷偷照顾她,她经验不足,看不出来。)
“那明天我们弃马如何?用轻功?”阿宁看着她的那本《本草手札》,半真半假道。
“轻功?”苏豆蔻用鼻子哼哼道,“不,明天我就呆在客栈不走了,我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