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一次无意碰面而已,寥寥几句之识,何来相思难忘?更遑论结为夫妻?!
江半图,他定是疯了!
难道,他不知我婚期将近,三个月之后要嫁作他人妇?
想来巽儿已将此事告知与他,即便巽儿不说,他若心仪于我,也不会一概不问。
他此番做为好不令人羞恼!
且不理他!
第二日,我便把昨日的书信之事视作一个不怀好意的玩笑,仅此而已。
一切如常。
然而,不料,江半图不只是说说而已。
三日之后,我每天都会通过不同途径收到一封来自江半图的书信。信中所写有时候是几句话,有时候是一句诗。
“思君欲何言,中心乱如雾。那时离别后,入梦到如今。”
“支颐不语相思坐,料得君心似我心。”
信里语言不同但内容始终如一,那就是江半图要娶我罗琼枝为妻!
又几日后,小荷慌里慌张跑来告诉我:“小姐,小姐!”
我一脸诧异:“怎么了?慢慢说。”
“这事不能慢!”小荷道,“方才听人说有个叫做江半图男子来府上向老爷提亲了!”
“什么?”我大吃一惊,一下子站了起来,只听得“哗啦啦”一阵响,原来我忘记了自己还在做女红,打翻了刚刚放在膝上的丝线盒。
小荷见我如此,赶紧收拾,边收拾边道:“哎哟我的小姐,你反应怎么这么大?”
反应不大才是奇怪!
“父亲怎么说?”我心中一片焦灼,又急又怕又惊。
“老爷从始至终倒是一派和和气气,将小姐你的婚期将至一事一并告知了他。”
我紧张地搓着手:“这就好,这就好!”
“好什么啊?”小荷道,“江半图前脚刚走老爷立刻火冒三丈,说是要来亲自见你。小姐啊,到底怎么回事?”
我道:“我也说不清。”
果然,不一会儿——
母亲来了。
母亲一来,就上来攥住我的手,满脸焦急地问我:“琼枝,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阿娘……”
我把在纪家堡小花园的事情完完整整告诉了母亲。
“阿娘,我怎么知道会这样?我与他仅说过两句话而已,这太荒唐了!”
母亲“唉——”了一声:“我的孩子,这事怎么就让你遇到了呢。那个江半图大你十余岁且不说,你父亲告诉他你马上就要成婚了,可他完全置若罔闻,依然笑眯眯地说还会再来,一定会迎娶你的!看他样子不像说笑,——这,可造了什么孽!”
母亲忧心忡忡:“你且别管了,你父亲去纪家堡找寒柏了。”
说完就要出门离开。
“阿娘!”我忙喊住母亲,母亲转过身来,问道:“还有事?”
我既羞且愧地将书信的事告诉了她。
“什么?还有这种事?你这傻丫头,你怎么不早说!”
阿娘显然被惊到了。
“信呢?”母亲问。
我走到内室拿出一叠信封,低声道:“都在这里了。”
母亲看着信封,并没有接过去,她沉默了一阵,最后下定了决心似的道:“琼枝,阿娘问你,你喜欢江半图吗?”
我大惊道:“阿娘说什么呢?女儿怎么会……”
“你先莫急着否认,琼枝,你好好想想。”母亲看着我的眼睛,“书信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瞒着我和你父亲不说?看完为何还保存着,本来不拆开就好对不对?”
“阿娘!您不能这么说女儿!”我又急又气,想要辩解一番,“开始我并不知书信是江半图所写……”
“开始不知,后来呢?”母亲脸上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