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发鸡皮惊艳到我了。”
阿宁谦虚道“苏姐姐,昨夜你不是还告诉我想要见识恕哥哥的化妆术吗,这就是喽。——惭愧惭愧,惊吓到你。这张脸我是很满意。我就说不能太逼真吧,恕哥哥非要说水平在那摆着,实在无能为力做到太差。”
纪恕一旁默然。
苏豆蔻围着阿宁啧啧称赞“纪灭明,你是怎么做到的呢!这岂止是鬼斧神工,简直是,简直是……”
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阿宁的脸,指腹上立刻粘上了一些褐色颜料,不过丝毫也没有影响她的心情,看了一下手指她接着道“只要不开口说话你绝对就是不折不扣的老太太。”
然后她又生出一脸向往“纪灭明,果然是你化的么?你到底怎么做到的?你当着大将军面前为铁英三化妆的时候恰恰我有事不在,后来听他们把你传得神乎其神我还将信将疑……我也想要化妆。”
纪恕“别听阿宁瞎起哄!”
苏豆蔻“不,我也要化。就化成阿宁现在的样子,我们可以扮作一对双生子老大娘!”
纪恕听完,忍不住就笑了,阿宁则早已笑得捧住了肚子。
“哎哟……恕哥哥,快给她化!”
榆钱儿背着剑走进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待看清阿宁的尊荣,榆钱儿直接跳了起来“阿宁,我怎么觉得你既好玩又胡闹呢?哈哈哈!”
阿宁得意地白了他一眼“哼,我早就习惯你没有好话了。”
闹了一阵,几个人下去用了早饭,准备出发。
当然,用饭之时阿宁免不了被同在大堂的其他客人窃窃私语。
大堂南面靠窗的桌位上,有一双探究的眼睛时不时朝他们悄悄瞄上一眼。
出发前纪恕苏豆蔻化了一个与阿宁一模一样的妆容。
他的手指在苏豆蔻的脸上轻轻点点,手指所触之处让人感觉麻麻痒痒,仿佛细细春雨唤醒了属于春天的隐秘躁动。
苏豆蔻那张除了她的阿娘再没有人接触过的脸悄悄红了。
少女的皮肤细腻光滑,那隐藏在青春肌肤下的温度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粘在化妆者修长的指端,非但久久不散,简直就像一团灼烈的火焰呼呼燃烧起来。纪恕蓦然觉得指端的火越燃越亮,以至于这双手成了一个令人瞩目的焦点。
“灭明,纪灭明?”
纪恕听到有人唤他的时候正愣愣看着手指。他甩甩脑袋,定睛一看,手指上除了一些香粉什么也没有。
“咳,我在想一些事情。马上就好。”
苏豆蔻“纪灭明,我有一个主意。”
“什么?”
“以后你化妆用的香粉胭脂啊眉黛口脂啊我都包了,如何?”
纪恕想起沉香阁的东西价值不菲,立马又否定道“不成!”
他现在所用的化妆用品大都是在落梅镇的胭脂铺子里买来的,东西不是上乘价格也合适,大都作为他练习时候用了。
若用沉香阁的香制品上妆,无疑是最好的,但……
苏豆蔻一片好心付之东流,情绪有些失落。
“觉得无功不受禄的话你就付银子好了,或者,你为我制作面具、化妆——纪家的面具不是很值钱么,单凭一个‘纪’字就不但但是金银所能衡量的了!”。
说起银子,自从西北战场归来,他觉得自己是个男人了,是男人就要顶天立地,而养活自己是第一步。
挣银子啊。
十几年来他所学都是易容术,可他偏偏更钟情色彩和化妆。
身为男子,男子出手化妆必然受制颇多——谁让世间热衷于化妆的几乎都是女子呢?一个出身良家的女子会欣赏一个为之赴汤蹈火的男人,但又怎会让一个男人为之拂面化妆呢?
所以,他需要做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