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岳父大人提醒我们疑云不散之前要处处小心。”
“这是自然。”
“至于刚才那个孩子,”纪巺说,“也真是巧,如若不是哈啾发现他,不出半个时辰定然殒命,遇见我是这小鬼命大。趁纪平抱他回马车之际我在周围探查了一番,发现离发现他的树林约二百米处的另一条岔路上有打斗痕迹,虽然被雪掩盖,但顺着风里传来的血腥气并不难找到。路边有削掉的断枝,路上有车辙,有脚印,有血迹,还有……一截断绳,像是用钝物所割,不过,将断未断之余有人用力撕扯它才彻底断裂。”
“是绑住男孩的绳子?”
“阿卓果然判断力精准——没错,就是这根。”纪巺指了指不知何时放在桌上的一根色泽发暗的绳子,看起来硬邦邦的。陈夫人手里垫了一片纸,用手指夹起绳子端详了一番,淡淡血腥气钻进鼻子。
“那孩子的脚腕处破了,有绳子的勒痕,不浅。手指上有撕扯绳子的蛮力摩擦。”
“这么说,割绳的东西应该很钝——坚硬的石块?”陈夫人道“依我看,应该有其他人帮他忙,帮忙割绳子的人有线索吗?”
纪巺赞许地看了夫人一看,觉得阿卓真是思维敏捷,“暂时没有更多,我只能大概判断那个帮忙的也是个孩子,年龄跟我救的这个男孩差不多大。”
“要说男孩是被绑架的,肯定不是为财,那孩子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公子——脸和手上的皮肤有点糙,明显不是养尊处优的啊,手上也没有显而易见的握笔或者拿剑的薄茧之类的。”陈夫人若有所思道。
纪巺为男孩施针之时她在一旁观察的也很细致。
“绑架的目的对于绑匪来说永远不止为财这一种啊夫人。如果我没有猜错,一定是有人绑架了一些孩子,为避人耳目故而用马车做掩盖,马车本身就应该是个不小的笼子。”纪巺捻了捻手指,接着道,“我已经让纪平去查了,看看附近最近有没有孩子消失。”
“什么!马车是笼子?”陈夫人呼了一声。
为人母亲心总是软的,听到纪巺这样说她颇有几分不忍。论功夫,陈夫人只会一些三脚猫的花拳绣腿聊以自保,这些年来虽然人生阅历增多,但是心肠还是难以变硬。
“你打算怎样安排这个孩子?”陈夫人看着自己的夫君,问出了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等孩子醒来再说吧。他身上有暗伤,服了半颗‘红颜’,三日之后便能苏醒了。”
“红颜?你,你你……”陈夫人指着自己的败家相公,呼了一声,一时说不出话来,“为什么不用其它药?这样的保命药你也只有三颗而已!”
纪巺柔声道“当时情势紧急,我根本没来得及多想,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看到他,我便想起了默儿跟阿宁。”
“默儿阿宁”让陈夫人一下子无语了,她不再说话,只长出了一口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