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朝顾桓礼开口:“是啊皇叔……”
等等,似乎有哪里不对,闻言,在场众人皆为之一怔。
陆璇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沈西绪那一口一句皇叔给带跑偏了,连忙改口过来:“不不不,殿下,殿下。”
顾桓礼这才缓过神来,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又想说什么。”
“下官是想说,县主此番确实不是因为贪玩,归根究底,其实是下官将县主牵扯到此事之中的,殿下若要问罪,只管责罚下官便是。”
陆璇一脸诚恳地将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沈西绪不由地诧异:没想到这位陆大人为人如此仗义,我可真是没看错人。
陆璇虽然替沈西绪担下这罪名,可那必然是顾桓礼自己的侄女,他自然知道真相如何。
不过见陆璇出面,顾桓礼也总不好在她面前连自己的侄女都不放过,于是也只好作罢。
“林魑,护送县主回府,本王还有要事同陆节令使商议。”顾桓礼下令,沈西绪一听便知他这是放过自己了。
于是不等顾桓礼有一刻后悔的机会,沈西绪已然一溜烟地逃之夭夭。
“县主的性情可真是可爱。”陆璇看着沈西绪逃窜的背影,不由地心生羡慕,该是多么令人安心的家庭才能养出如此单纯又自由的女子。
若是陆璇有朝一日也能如此肆无忌惮地以女子之身朝亲密之人撒娇……
想到这里,陆璇顿时意识到自己是在白日做梦。
前世种种皆因她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才会降临,此生她必须明白,这条路上不需要女儿情怀,她已没有资格再渴求与寻常女子一样的生活了。
念此,陆璇这才恢复肃穆,转头看向顾桓礼:“殿下有何事吩咐下官?”
顾桓礼却摇头:“本王只是听闻魏郎中所言,特地过来瞧瞧,你也是胆大包天,竟敢孤身一人与那些赌徒对抗。”
说这话时,与其说是责备,陆璇倒更能听出几分忧心。
她这才解释:“我今日原本只想去一探究竟的,没想到会这么快便觉察出异样,且……”
陆璇正要说下去,却念及方才刚刚为沈西绪开脱,为免前后矛盾,她只好咽下去。
顾桓礼心中却如同明镜一般,接着陆璇的话说下去:“你本无意今日行动,却撞见县主莽撞吃亏,所以就陪她胡闹了是吗?”
闻言,陆璇连忙否认:“不是的殿下,真的是我拉着县主的,她……”
不等陆璇把话说完,顾桓礼已然将她制止:“不必说了,本王的侄女,本王看着她长大的,她是何脾性本王又怎会不知?”
说罢顾桓礼随即走开,陆璇一边跟着、一边回想起方才种种,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铁汉柔情?她私以为如此。
直到二人回到刑部门口,顾桓礼却突然驻足:“进去吧。”
“殿下不进去吗?”陆璇诧异,顾桓礼若非要来刑部问讯,又何以大老远随她走过来?
顾桓礼却摇头:“方才本王已然命人以你的名义知会刑部,此刻聚宝斋众人想必已经在刑部大牢了,你前去审讯便可。”
语罢,甚至没有给陆璇一点道谢的时间,顾桓礼已然拂袖而去。
他屡次三番以陆璇的名义在背后默默相助,替她积攒政绩、送她步步高升,自己却丝毫不揽半点功勋。
较之前世黎策将陆璇当做升迁道路上的垫脚石、处处利用,二人简直是天壤之别。
想到这里,陆璇却觉得哪里不对:“我为何要拿殿下与那人渣相比,真是糊涂了。”
念及顾桓礼方才所言,既然他已经在背后替她将此事处理妥当,接下来的审讯之事陆璇便要多多上心、以不负他厚望了。
陆璇这才回去换上官服,而后大步流星地朝刑部大牢过来。
赌坊掌柜的一眼便认出陆璇,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