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顾桓礼虽从未承认过自己对陆璇的感觉,可林魑与秦魍这两个时常跟随在他左右的人一早便看的清清楚楚。
思前想后,陈微之毕竟是男子,且与陆璇同在户部为官、朝夕相对,若二人之间真的有了什么异于常人的关系,那自家殿下的处境岂不就不乐观了?
念此,林魑还是决定多嘴这一回,随即朝着顾桓礼开口:“殿下,属下有一私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闻言,顾桓礼不由地剑眉一皱,林魑既然开了这个口,想必便是打算说了,至于“当讲不当讲”这话,多半也不过是客套。
顾桓礼与林魑主仆多年,向来不在意这些小事,见他开了口,随即就朝他挥了挥手:“有事便说吧,不必支支吾吾的。”
林魑这才犹犹豫豫地开口:“其实并非属下的私事,而是有关陆令史的。”
听见事情与陆璇有关,顾桓礼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担忧,可话到嘴边又碍于面子强行装回了淡定。
“她又有何事?”顾桓礼佯装出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心中其实迫不及待。
林魑这才解释:“属下方才外出之时偶然见到陈微之陈大人去了陆令史府上。”
“什么?他好端端的去陆府做什么?”顾桓礼不由地问起,心中却诧异,先前陈微之分明处处都看陆璇不顺眼的,恨不得一早便将他踢出户部,何时与她如此要好了?
顾桓礼正思虑着,林魑却又开口:“手下还看到陈大人手中拿着许多御赐的补药,巧的是属下还听闻陆夫人前些日子旧疾复发、身体抱恙。”
林魑虽未直接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但聪明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世间并没有如此的巧合。
联想起先前种种,陈微之每每在陆璇危难之时挺身而出、冒着与满朝文武作对的风险替她说话,此番更是及时拆穿黎策的诡计、救她于水火。
这一桩桩一件件顿时如同惊雷般将顾桓礼点醒:难道他得知了她女子之身,对她……
顾桓礼来不及细思,他的眼里可揉不得沙子,他认定的人,旁人即便只是觊觎也不行。
“他何时去的?”顾桓礼质问林魑。
林魑顿时心生悔意,早知道一会来就该尽快过来禀告的,这下可倒好,耽误自家殿下的大事了吧?
犹豫了片刻,林魑这才壮足胆量朝顾桓礼回应:“约摸已有一个时辰。”
可顾桓礼此刻满心都在陆璇身上,哪里顾得上斥责林魑?听见这话,他立刻便起身快步往外走,嘴里还朝林魑吩咐:“带上府上最好的人参、灵芝……追上本王。”
得,林魑可真是自作自受,这么短的时间,顾桓礼本就汲汲皇皇的,还要他往上追,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可自己耽误的事情理应自己弥补,林魑也不敢埋怨什么,连忙紧赶慢赶地前去置办。
少顷,林魑终于快马加鞭赶在到达陆府之前带着药材追上了顾桓礼的步伐。
顾桓礼特地驻足等林魑喘了一口气,见自家殿下眉头紧锁,林魑还给他宽心:“殿下不必担忧,这么久了,陈郎中说不定早就走了。”
顾桓礼也不理会林魑的话,只自顾自地往里走。
由于顾桓礼来过陆府不止一回,年糕已然将它认的清清楚楚,一见他出现便立刻迎上来:“参见殿下,殿下可是来寻我家大公子的?”
顾桓礼点头,随即朝年糕试探地问起:“府上今日可是有客人?”
年糕不由得怔住:“殿下怎会知道?此刻户部陈郎中正在正厅与公子和夫人谈天,准备等一会儿一同用膳呢。”
年糕是说者无心,可顾桓礼却是听者有意了,他立刻便朝着身边的林魑瞪了一眼,像是在质问他“你方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人走了吗?”
林魑看懂了自家殿下的意思,随即难为情